原本聽各門教義的時候,蘇陽隻覺聞香道教義最粗笨,意圖廣攬三教,卻沒有精深教義,此時聽到了馬沁所說,她這個聞香道的掌教倒是對這些體悟最深。
“你們當然是眾生。”
蘇陽輕輕點頭,對馬沁說道:“我也自當解度你們。”
“呸!”
徐鴻儒忍不住站了起來,指著蘇陽怒聲說道:“你是不是彌勒尊者還在兩下,哪裡有臉在這裡說解度之事?我這就把你的原形打出來!”
一言未了,徐鴻儒身影急動,劈手對著蘇陽打來。
南無阿彌陀佛……
蘇陽坐在原地,腦後光輪尚在,一隻手緩緩向著前麵伸張,此時在這殿中的眾人,皆看到了後麵如來世尊的神像似乎睜開眼來,遞出手來,輕而易舉的將徐鴻儒拍在了地下。
“砰!”
似有聲,似無聲。
徐鴻儒天靈受了這一掌,整個人拍倒地上,隻有一息尚存,並未死去。
這非是徐鴻儒命硬,是蘇陽對他留手的結果。
“你也懂了不少東西,怎麼能不知道不誠無物?”
蘇陽瞧著徐鴻儒,淡淡說道。
不誠無物。
這四個字也算是聊齋的一個主旨,就像是被蒲鬆齡一再稱讚的“癡”。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徐鴻儒抬起頭來,打量著眼前的蘇陽,興許是他頭昏腦漲,看到了眼前的蘇陽和背後的如來像皆有幾分相像,這非是樣貌,而是神態,正如當初觀世音菩薩詢問蘇陽。
眾生皆苦,三界更若火宅,生老病死,憂悲,苦惱,愚癡,暗弊,三毒之火,讓眾生受種種苦楚,而眾生便在這火宅之中,歡喜遊戲,不知不覺,不驚不怖,亦不生厭,在這火宅之中不求解脫,由此,才有種種苦相。
菩薩問蘇陽若何。
蘇陽答:願為眾生拔除苦難,開啟智慧,讓他們平等和樂。
觀音說:如來亦是。
兩者皆有的慈悲之心,讓蘇陽和如來的神像分外相合,兩者似乎有一般悲憫,一樣慈心。
“你不是他,你也是他。”
徐鴻儒瞧著蘇陽和如來的神態,忽然明白了不誠無物,對他們這些不相信的人來說,眼前之人並非彌勒,而對相信眼前之人的來說,這就是彌勒,他並非是來奪白蓮教的權利,而當真是要解度蒼生而來的。
這是那些愚鈍不堪,一心相信彌勒佛,想要在苦難中解脫的愚夫愚婦所呼喚來的。
明白了這一點,徐鴻儒慘淡說道:“是我錯了……”就此溘然而逝。
何以煙神色驚惶,眼見徐鴻儒不過一合,就被對方一掌拍死,再看蘇陽神色淡然的向著她看過來,何以煙連忙跪下,說道:“我隻是聽教主所言,自覺有詐,萬沒有對尊者有不恭敬之心……”
正在和蘇陽說話之時,何以煙忽然覺得脖子有些涼,伸出手來往脖子上麵一抹,隻覺脖頸出齊整一片,還不待驚訝,便覺身體往上,轉眼看時,方見沈依依一手提著她的腦袋,眼眸赤紅的怒瞪著她,而她的身體在這時候轟然倒地。
“好快的劍!”
何以煙最後說了一句,至此而死。
轉眼間這白蓮教主徐鴻儒,白蓮聖女何以煙在這死去,白蓮十派的人瞧著蘇陽,又敲著地上死去的徐鴻儒,何以煙,終究是圓頓派的譚承望往前問道:“尊者,既然您降生在世,可有什麼指點?又如何讓我們脫離苦海?”
蘇陽微笑,內赤外黃的天子氣在這時候於周身明亮,即便是他們不會望氣之術,也能親眼目見。
“我自然有言論,我也自然有主張。”
蘇陽瞧著白蓮十派的人,說道:“我此身有真龍天子之命,在此時可以和你們立書約定,隻要你們依約而來,我也依約而行,如此必為你們消除苦難。”
這是蘇陽用真龍天子的身份,和以白蓮教為代表的百姓立約。
ps:明天七點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