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叫凍兔,哪叫什麼風乾兔?”寧向東撇了撇嘴,不相信的說道,溫度這麼低,水分怎麼可能蒸發?
“山裡晝夜不停的風會把水分吹乾的。”二楞解釋道:“所以時間才會很長,基本上要晾一個冬天才行。”
這麼一說,寧向東有點明白了,風乾兔的製作手法有點像南方四川雲貴一帶的臘做法,都是把類掛在通風的環境中演化,唯一的不同是南方要避光,鵝關要見光。
“可不可以在夏天也製作?用太陽暴曬。”寧向東問道,如果這樣可行的話,那儲存量就大了一倍。
“根本不行。”二楞搖頭道:“以前有人試過,大部分都腐爛變質了,有一少部分沒事兒,但都是沒長大的小兔子,曬成乾以後隻剩下皮包骨頭。”
“而且,夏天暴曬過的,脫脂脫的太厲害,乾巴巴的,怎麼燉也燉不軟。”
寧向東還想再問,可二楞著急手裡這兩隻兔子在屋子裡時間太久,要馬上掛到外邊去。
寧向東連忙穿起衣服,跟他一起到了院子裡。
二楞直接上了房頂,讓寧向東扔了幾根樹枝兒上去,紮了一個人字架,把兩隻兔子掛在上麵。
“你娃要是能忍住不吃,就在上麵掛著不用管,等過了驚蟄再拿下來,隨便放哪都行,也不會壞。”
看著如此簡單的保存方式,以上東突發奇想問道:“要是把羊切成條,也這樣掛起來,是不是也能保存很久?”
“你娃腦子裡咋這麼多古怪的想法?”二楞摸了摸他的頭:“要不你殺一隻羊試試看。”
寧向東點點頭,暗自決定哪天就殺一頭羊試試看。
回到屋裡,把昨天拿到的信整理一下,還有孫勇和薑軍各一封,取信送信的活兒本來是鎮上郵遞員的工作,隻是冬天後大雪封山,負責山裡送信的郵遞員歲數大了,村裡照顧他,自發承擔起取信的活兒。
山裡民風彪悍也淳樸,對分內分外的事兒並不計較,並鋼到此開礦後也入鄉隨俗,承攬了不少本屬於政府對外聯絡的瑣事。
孫勇沒在家,到高爐那邊值班去了,寧向東把他的信夾在門縫上,去了薑軍的宿舍。
陳大旺正好也在,老哥倆弄了點小菜打算中午喝點,一看寧向東進來,高興的招呼道:“說曹cāo)曹cāo)到,正打算去叫你。”
薑軍眉飛色舞的說道:“老陳今天舍得出血,把他那塊兒三年的風乾羊拿來了。”
寧向東一聽驚呆了,想什麼來什麼,天底下真有這麼巧的事兒。
“這風乾羊怎麼做的?”他問道。
“怎麼做?你娃來這裡這麼久了還不知道?跟風乾兔一樣,掛到房頂上連吹帶曬唄。”陳大旺說道。
“我還真不知道,從來沒見村民們做過啊!”寧向東有點兒按捺不住心裡的興奮了,他腦子裡浮現出一個非常朦朧的想法。
“他們當然舍不得做,羊風乾了太虧斤稱,而且現殺現宰也不愁賣,誰費那個勁。”
“大旺說的對,羊自己能走山路,每個月鎮上大集趕著去就行,村裡人有村裡人的想法,反正都是換錢,能省事兒當然就省事兒。”
“咱們不一樣。”寧向東想通了一些關節,開心的笑起來:“咱們講究的是新穎,變著花樣來。”
“可惜是冬天,要是夏天,用山裡的野蔥爆炒,就更美味了,”薑軍搓了搓手:“都怪老陳摳出血,舍不得往外拿!”
寧向東聽的連連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