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寨村民的加入,如同沸鍋下邊又添了一把乾柴,鵝關村本來還有幾個出工不出力耍滑頭的人,如今再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偷懶。
付為政更是深諳禦人之道,把兩村的人打散了重新編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來乾活時互相照應,把兩村村民心中可能的隔閡衝淡,二來乾活時近在咫尺,幫忙的多乾了本村的過意不去,本村的多乾了幫忙的抹不開麵,於是就你追我趕,掘進麵向山腹推進很快。
麵對大好局麵,付為政和竇二蛋兩個當家人都很高興,一致認為兩村自古以來就是一家人,黃巢就是在這個山穀起義造反,好漢寨又是他的藏兵地。
麵對好兄弟一家親,寧向東當然不會說破編這段野史的人是個大忽悠。
可惜好景不長,眼前的工作進度維持了沒有一天,掘進組就遇到了一塊巨大的花崗岩石,一錘子下去火星亂冒,隻鑿下來一個白印兒,而鋼釺的報廢量也急劇增加了。
付為政和竇二蛋由大喜跌入大悲,眼看著施工陷入困境,卻束手無策。
“要不,用炸藥吧。”高存光提議道。
“咱們現在已經鑿出凹麵,用炸藥萬一炸塌了怎麼辦?”竇二蛋猶豫不決。
“咱把藥量用小點,應該沒事吧?”聶聯合是會計,很自然從計算角度獻言。
付為政想了想,點頭說道:“也對,先炸個坑出來看看,花崗岩硬是硬,可也脆,說不定震出裂隙,就好弄了。”
“不一定,炸出裂隙更難搞,一錘子下去,砸下來一大塊,擋不住容易傷到人。”高雙喜本也是石匠,更了解岩石的特。
“那咋整?”高存光也沒了主意。
眾人七嘴八舌,商量不出個所以然,最後付為政一拍大腿,決定道:“寧娃子,你明天彆來工地了,火速回省城找你哥問問炸藥咋回事,這麼長時間沒個回信。”
“我明天可回不去,明天是早班,我不但來不了工地,付躍進和付山根都來不了。”寧向東一聽點他的將,不由苦笑道,他大哥寧向陽不是沒有回信,而且他最近忙的連放都沒功夫,根本沒顧上去陳村鎮打電話詢問炸藥的事兒。
付為政天天看著寧向東在工地上跟著乾活兒,早忘了他的本職工作,這會兒聽他說才又想起來,奧喪的說道:“你小子還上什麼班,乾脆辭職得了!”
寧向東嗬嗬一笑:“我要辭職也行啊,你鵝關村得給我一塊地,不然我就得喝西北風。”
竇二蛋一聽接過話來:“老付不給你我給你,就怕你寧娃子城裡人看不上!”
“怎麼可能看不上,竇老叔您說到做到,彆到時候我跟你要舍不得了。”寧向東開玩笑道。
“男人說話賽寫下!”竇二蛋眼珠子一瞪:“今天都在這兒,俺就對著鵝嶺的山神爺爺發誓,好漢寨的地,你寧娃子隨便挑,俺要不給俺被石頭壓死!”
雖然大夥兒說話帶著開玩笑的質,但竇二蛋這個誓顯然有點重了,眾人紛紛指摘他口無遮攔,信口胡言。
寧向東也很尷尬,他聽的出來竇二蛋話中的真實成分,假如自己真去村裡要地,他肯定真給,於是打個哈哈說道:“土地是國家的,竇叔您做不了主。”
“你娃可以去承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