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琴娘還是頭一回見著憤怒中的男人!
眸光逼迫, 氣勢強盛, 不管是言語還是身體,都能將女人困得死死的, 沒有絲毫喘息的空隙。
就如同她現在, 被楚辭困在他的身體和繡架之間, 後背是搖晃不穩的架子,身前是男人結實精瘦的身軀, 她不敢往後使力,但又不能往前緊貼對方身上。
簡直,進退兩難!
“你……”她彆開頭,纖細的腰身支撐不了太久, 整個嬌軀都在顫抖。
“為甚趕我走?”楚辭繼續逼迫,星目晶亮如火, 黑沉沉的,又像是蟄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執念。
“我沒有!”薑琴娘又往後退了半步, 她已經感覺到繡架快塌了。
“沒有?”楚辭哼了聲, 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 “這是什麼?細軟衣物傷藥應有儘有, 這還不是麼?”
他這火氣來的有些快, 又有些盛了, 本以為這些時日的相處,能見她姿態軟化, 況他都說過了, 他不是刻意隱瞞, 這怎的能全怪他一人頭上?
薑琴娘小小地喘息了聲,楚辭身上的氣勢太磅礴,那種迥異於女人,隻有男人才有的氣息讓她頭暈目眩,四肢發軟。
她實在受不住,遂雙手攀他胸前推了推:“你先讓開些。”
“不讓。”楚辭這般說著,反而右腿還往前靠了半步,幾乎擠進了薑琴娘雙腳間。
條件反射的,薑琴娘人往手仰,繡架沒法支撐,她隻得手往後按,結果——
“轟”的一聲,整個繡架塌了。
她整個人沒了依憑,站立不穩,眼瞅著往後栽倒。
楚辭眼疾手快,長臂一撈,就將人攬進了懷裡。
薑琴娘回頭,好端端的繡架這會亂七八糟的全倒地上,還有各色的繡線糾纏在一塊。
她嘴角抽了抽,要想理出來,起碼又是半天的功夫去了。
楚辭掃了眼,繃住臉,二話不說,將人提抱起來。
腳尖懸地,突然的空落,讓薑琴娘驚呼了聲,她沒安全感,隻得緊緊抓著楚辭肩。
“先生你乾什麼?快放我下來!”薑琴娘花容失色。
楚辭不理她,直接抱著她坐榻上:“你說清楚,我就放你下來。”
薑琴娘何時跟個男人這樣親近過,仲夏衣衫輕薄,陌生的體溫透過衣料襲上來,滾燙驚人,麵頰轟得就騰起薄粉。
她忍著悸動和心顫,使勁去推,然楚辭紋絲不動。
他還偏頭,朝她意味不明的道:“總歸你已經曉得我就是公輸,曉得我脾性不好,我還裝甚君子?”
他這是徹底撕開了臉皮,不再拘於端方君子的西席身份。
薑琴娘咬唇,羞惱極了。
“你……你……你怎能這樣欺人?”她急了,兩人這樣若是讓旁人看見了那還得了。
楚辭哼笑了聲:“你怕是不知,白青鬆曾給我留了話的,說他對不住你,要我日後多加照拂,最好是把你娶了!”
薑琴娘訝然,圓圓的黑瞳像是水晶葡萄,還水潤潤的,很是好看。
瞅著那雙眸子,楚辭的火氣噗的就熄了,隻剩滿心的無奈。
“琴娘,我待你自然是真心,你怎的就這樣死腦筋?”他是恨不得掰開她腦袋,在把自個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