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手裡的畫卷,不自覺皺起眉頭。
眼下不足半月就到七月了,算來算去,距離甄選禦品也不過隻有十來天,女紅是精細活兒,楚辭曉得花樣描出來,光是一針一針地繡好,約莫還是要熬夜趕的。
是以,他連夜畫出樣圖,一門心思送過來,反倒沒注意時辰。
赤朱收拾妥當,正準備回房,冷不丁就見楚辭站在外頭。
她笑著問:“先生,這麼晚了可是找大夫人有事?”
楚辭點了點頭:“我送花樣過來。”
赤朱接過花樣,小聲解釋道:“今日府中分家,大夫人累了一天,早早歇下了,這花樣不如我明早給大夫人送去?“
楚辭應下,蘇家分家的事,他聽說了些:“分家可還順利?”
說起這個,赤朱就一肚子的埋怨:“您還不了解麼?二房和三房一門心思要銀子和田莊,隻給大夫人留了幾十兩現銀,真是要逼死大房呢。”
楚辭抿了抿嘴角,這些事薑琴娘沒有找他,他也不好過多插手,免得惹她多心。
“多精細地顧著你家夫人。”他忍不住叮囑了句,看了眼廂房,見裡頭暗色漆黑,也就作罷。
赤朱道:“外頭太黑,先生稍等,我給你尋一盞燈。”
她說著,轉身回了房間,不多時就挑著一暈黃燈籠出來。
楚辭眸色不定,如果可以,他並不想薑琴娘操心這麼多的事,但現在他並沒有任何立場去管。
“先生當心。”赤朱將燈籠給楚辭。
楚辭正待轉身離開,餘光一瞥間,猛地就聽聞一聲動靜。
他駐足,狐疑地看著廂房問:“赤朱,剛才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赤朱皺眉,她順著楚辭的目光看過去,似乎有光影掠過,她恍然:“是大夫人房裡留宿的壁燈滅了,我去重新點燃。”
說著,她幾步過去,上了阼階,伸手就欲推門。
“嘭”更大的茶盞摔落聲響起。
楚辭眼瞳驟然緊縮,他想也不想,一個箭步衝上去推開赤朱,抬腳就踹開房門:“琴娘?”
光暈乍現,明明滅滅之間,就傳來驚慌的支吾聲。
楚辭闖進裡間,恰見一黑影正欲從窗牖那跳出去。
“哼!”他冷哼一聲,寬袖一甩,從他袖子裡蹦出三兩個拳頭大小的圓球。
圓球落地,啪嗒幾聲,滾動之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碎裂變形,最後竟成小指粗細的筋絲墜著圓球碎片。
“啵啵”那碎片相互碰撞,發出古怪的聲音,然後彈跳而去,嗖嗖幾下就將黑影捆了個結實。
先是捆的雙腳,纏上膝蓋,然後是雙臂,直至前胸,最後一個圓球彈跳之間,直接塞黑影嘴裡,堵住了對方口舌,以防叫喊和咬舌自儘。
“琴娘?”楚辭順勢點燃桌上閒鶴銜芝的黃銅燈台。
光亮一瀉千裡,亮如白晝,他也就親眼看到薑琴娘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眼圈泛紅,麵色滾燙。
她眼眸水潤,霧色蒙蒙,丹朱紅唇逸出讓人麵紅耳赤的嬌O喘。
她還有微末理智,蜷縮起來,委屈又無助地看著楚辭:“先生……我……”
楚辭大駭,他一把抓了架子上的衣衫蓋上去,正想將人扶起來,誰知,才一碰觸到,薑琴娘低吟一聲,居然主動擠進他懷裡扭蹭起來。
薑琴娘意識是清楚的,她曉得麵前的人是楚辭,而非蘇武。
吸入那等難以啟齒的下作玩意兒,如果真到了非男人才能解的地步,她寧可將自個交付給楚辭,而非其他旁人。
“先生……”她揚起脖子,去蹭他臉,心頭熱臊的厲害,仿佛有熔岩地漿在噴發湧動,沒法遏製也沒法冷靜,“先生……我……我難受……”
所有的臊意在四肢百骸裡醞釀奔騰,卻是根本找不到宣泄的口子,她紅了眼,湧上濕潤的眼花,無邊媚色之中,平添我見猶憐的嬌弱楚楚,約莫隻要是個正常的男人,就沒法抵擋。
楚辭幾乎瞬間就生了綺念,他一把握住她香肩:“琴娘?你這是……”
“給我,先生給我……”她急切地說著,柔弱無骨的小手像靈蛇一樣鑽進他衣襟裡頭,並扯鬆領口,覆上了他的胸口,胡亂摸著,丹朱紅唇還往他凸出的一點喉結湊上去。
粉嫩的舌從唇縫之間探出,濕熱的舌尖舔上去,像是嬰孩兒含O吮O吃O奶的動作,十分笨拙青澀。
楚辭渾身僵硬,下頜線條繃緊到了極致:“琴娘,你冷靜點。”
薑琴娘充耳不聞,她攀著他跪坐起身,柔軟身子緊緊貼在他懷裡,又細又直的藕臂像藤蘿一般,纏繞著他的脖子。
舌尖往上,掠過冷硬的下頜,最後停在楚辭嘴角。
“先生……”黑白分明的眼底飛快閃過一絲清明,緊接著就是沉淪於自O欲O望的深海,“求你……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