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過後,她幾乎能相見,自個的名聲在安仁縣又要不好起來,雖說這次換了人,可起先在湖心台麵上那一番的話語,誰都不是傻子,哪裡會聽不明白。
她簡直恨透了自個這副不純良的模樣,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又能怎樣?
金鷹沉默了會,才低聲道了句:“我不是……”
薑琴娘彆開臉,對秦臻的怨懟,連帶遷怒上金鷹,她此時不想理會任何人。
雖然她心裡明白自己不該遷怒,但就是忍不住。
官轎搖搖晃晃,不多時就落地了。
金鷹率先從轎子裡頭出來,撩起簾子等薑琴娘出來。
這一路,薑琴娘已經稍微收斂好了情緒,她深呼吸,抱著過長的裙裾彎腰出來。
站在金鷹麵前之時,她猶豫了瞬:“金鷹大人,剛才抱歉,民婦原本不是那個意思……”
金鷹擺手:“不必,我明白,本身也是我連累了你。”
薑琴娘搖頭:“就算沒金鷹大人,雲家有秦臻撐腰,在甄選會上,也是同樣不會放過雲家放過民婦的,所以不是大人連累,是蘇家和雲家本身就有仇怨,免不了的事。”
這樣通透的話,惹的金鷹都看了她一眼:“去我的房間,秦臻不敢闖。”
這話一落,薑琴娘怔然了下,她反應過來之時,真個人已經站在了陌生的廂房裡頭。
金鷹在說:“這是驛館,專供朝廷命官落腳休憩的地方,我住在北苑,秦臻在對麵南苑,你莫要單獨出去。”
薑琴娘點了點頭,她甚至都不敢坐下,隻覺得哪裡都不自在。
自己這還是頭一回單獨進到男子的房間裡頭,雖然驛館每間廂房的擺設都差不多,可是她還是能看到衣架子上搭著的外衫……
外衫?
薑琴娘眨眼,那外衫她瞧著怎生眼熟?
金鷹順著薑琴娘視線看過去,心頭咯噔一下,瞬間反應過來,連忙大步到架子後頭,將搭著的衣裳團吧團吧一把塞箱籠了裡麵。
他拍著手出來:“臟衣裳沒收拾,讓你見笑了。”
那等窘迫,雖然有鷹頭金麵的遮擋,薑琴娘仍舊感受到了。
她微微一笑:“沒有,大人身邊該跟個長隨伺候。”
金鷹輕咳兩聲:“我時常走南闖北,一個人習慣了。”
這話之後,整個房間裡忽然就安靜起來,薑琴娘覺得自個有些魔怔,不然何以會覺得那件衣裳同楚辭的有些相似?
不過男子衣衫大抵都差不多的,而且那種普通的長衫,每個繡房都能買到。
薑琴娘沒多想,她穿著那身裹胸曳動長裙很是不方便,遂提了提裙擺道:“大人,不知是否方便讓我婢女送一套輕便的衣裳過來?”
金鷹看著她,上下打量,露在金麵外的點漆星目溢出欣賞來:“穿著吧,很好看。”
薑琴娘麵頰又一紅,剛剛消退的熱度湧上來,她手腳局促不曉得該怎麼放了。
仿佛看出她的不自在,金鷹步入臨窗小書案邊:“我要寫本奏請,你隨意。”
薑琴娘鬆了口氣,點了點頭,乖順地做一邊,扭著手指頭不說話了。
金鷹撩袍做書案前,下頜線條緊繃,他研了墨,又挑選了毫筆,然後攤開白紙,再是認真不過地書寫起來。
薑琴娘不好去看,也不好多走動,她縮在圈椅裡頭,乾坐了會,就覺得困乏疲憊的厲害。
為了此次的甄選會,她準備了很久,之前紋繡那副瑞獸白澤圖,就耗損了巨大的心力,雖說是有休息過一天,可到底還是沒補回來。
是以,這會沒坐多久,她竟是累到眼睛都睜不開,乾澀的厲害。
她單手撐額頭,閉上眼睛,警著心,打算隻養會神。
誰曉得,這一養神,她自個是如何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金鷹回頭,就見月華及身的美人兒身姿嬌軟地撐著頭,半靠在圈椅扶手上,呼吸緩緩的瞌睡起來。
他不自覺頓筆,直起了身。
此時時辰不算早,可也不晚,外頭還有光線投射進來,泛在墜地的裙擺邊,讓那月華錦呈現彩虹一樣的柔光。
有淺淡的光影落在那張白嫩如乳的臉上,唇色豔紅,仿佛鮮血染就,活脫脫就是民俗聊齋故事裡會迷惑書生的絕色狐媚,隻要能一親芳澤,便是死在她裙裾下亦是甘願的。
他站在那,看了好半天,才緩緩走近。
“嗬,”他輕笑了聲,小心翼翼的將人抱起來準備挪到床榻上去,“真是對我這般放心?”
他不再壓著嗓子說話,那聲音清亮疏朗起來,帶著薑琴娘慣有的熟悉。
“嚶……”薑琴娘似乎找著了熟悉感,軟軟靠在他懷裡紅唇輕啟,很小聲的嚶嚀了聲。
金鷹渾身一僵,眸光瞬間幽深如古井。
他低頭看了懷裡的人好一會,察覺到體內奔騰彙聚到臍下三寸之地的熱潮,快要壓抑不住了,才無可奈何地鬆手將人擺好,又扯了薄衾搭她身上。
薑琴娘順勢翻了個身,臉朝裡,露出一泄傾城鋪滿整個床褥和床沿的青絲裙裾。
烏黑亮麗的色澤,蜿蜒纏綿地搭在清輝月華之中,就像是浸潤在冰水裡頭的水草,絲絲悱惻蠱惑的氣息在無聲無息的飄蕩。
金鷹幾乎是鬼迷心竅,他撚起一撮青絲,轉著湊到唇邊親了口。
微酸微甜的苦橙花香味瞬間溢滿整個口鼻,沒有桂花的悶,比之茉莉都還要更清淡,若有若無,像是一隻小手不斷攪動他的心湖,叫他對著味道瞬間就上了癮,隻覺百聞不厭,恨不得溺死在她身上吸夠本。
他的目光隨著玲瓏的背部曲線而動,深深地看過去,熱烈的灼燙似乎要將那身月華長裙給撕個粉碎。
越來越深,從流線單薄背脊而過,然後是纖細的腰姿。
他抱過她,還不止一次,自然曉得那腰有多細,又有多勾人。
剩下衣衫輕薄,他幾乎一眼就看到腰下渾然如蜜桃的翹臀,飽滿多汁,和腰身的細形成鮮明的對比,巨大的衝擊力碰撞著視線。
蜜桃弧度又圓又挺,他知道那正中就是令人無比銷魂的桃花源處,就像是蜜桃尖上那一點胭脂紅,甜膩芬芳,讓人想一探究竟。
視線繼續往下,微微蜷縮著的腿,又細又直,包裹在寬大的裙擺中。
金鷹隨意坐下床踏板上,他也記得上回這雙腿情不自禁磨蹭他腰身之時的感覺。
喉結微微滑動,一身燥熱起來,讓金鷹有些不耐,他屈指扯了扯衣領不敢再在薑琴娘身邊待下去。
然,還不等他起身離開,外間就傳來砰砰的敲門聲,緊接著是秦臻那薄涼森然的聲音——
“金鷹,本官給你一刻鐘,把人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