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065章 不要臉的(2 / 2)

“陛下!”她趕緊跪下,“就是給民婦天大的膽子,民婦也決計不敢毀壞先太後小相,此事蹊蹺,還望陛下明查!”

“咚”畫筒被狠狠地投擲出來,砸到薑琴娘身上,而後又落到地上,滾了幾圈,最後停在繡架下。

“薑氏,朕給你小相的時候說過什麼?”皇帝勃然大怒,怒不可遏,“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夠朕誅你九族!”

薑琴娘心肝顫,臉色煞白,縱使曉得這定然是秦臻的手段,可也沒任何證據自證清白。

“來人!”皇帝揮手,麵容冷凝,目光無情,“把薑氏打入死牢!”

薑琴娘咬唇,素來嫣紅的丹朱紅唇此時也沒了顏色,她盯著秦臻,心裡恨的發毒。

外頭的大內金吾衛鏗鏘進來,一左一右拉著薑琴娘就要拖下去。

“陛下,”金鷹撿起那畫筒看了看,忽的說,“這畫筒有古怪。”

皇帝一身寒氣,天子一怒,浮屍千裡,這不是一句空話,而是真真實實的。

金鷹隨手拿了繡架上的鋒利刀片,三兩下將畫筒從中剖開,黑灰色的灰燼揚起,泛著一股子的焦味,以及隱隱的刺激臭味。

“陛下,”金鷹瞥了秦臻一眼,“此畫筒裡頭,是被人事先抹了易燃的東西,故而才焚燒了小相。”

秦臻冷笑一聲:“金鷹大人,你這話可當真稀奇,大千世界能有什麼東西是自己就會燃起來的?隻怕不是在說什麼怪力亂神的事。”

提及此,皇帝忽的想起一事來:“朕那日將小相給了薑氏,當天晚上先太後就給朕托夢,朕見先太後渾身是火,她說被燒的好疼,讓朕救她。”

說著這話,皇帝意味不明地看著金鷹。

秦臻表情嚴肅,拱手道:“陛下,這正是先太後在天之靈給您示警啊。”

玄乎又玄的事,仿佛是巧合,可又說不上來的古怪,就讓人不得不信了。

“陛下,民婦冤枉,”即便知道沒甚用,但薑琴娘還是想解釋,“那日,金鷹大人幫民婦描了花樣離開後,民婦就將先太後小相卷了起來,很小心地放進了畫筒裡,然後擱在案頭,再沒有碰過。”

皇帝麵無表情,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秦臻鳳眸一挑:“既金鷹大人離開之時,小相還是完好無損,那這幾日,可有閒雜人等進了你的裡間,碰過你的案頭?”

薑琴娘怔忡了瞬,她搖頭道:“沒有。”

她趕著刺繡,便是有宮娥送飯菜過來亦或是司繡那邊送繡線等物,也都沒進過她裡間,隻將東西放在外間繡架邊,再無任何人能接觸到畫筒。

秦臻冷笑連連:“那就是了,薑氏你簡直膽大包天,有負陛下信任,更是對先太後褻瀆不敬,該當何罪?”

事已至此,薑琴娘無話可說。

她閉眼又睜眼,眼前仿佛已經走到了死路,沒有半點生機。

她一字一句的道:“陛下,民婦對先太後小相保管不力,自然罪該萬死,但請陛下開恩,容民婦繡完這幅小相,民婦萬死不辭。”

她說著,深深地叩拜了下去。

皇帝居高臨下看著她,臉沿線條冷凝,一身氣勢仄人磅礴。

金鷹喉結滑動,忍著想開口求情的衝動,用那刀片在畫筒壁上一刮:“陛下,民間有個說法……”

“郊野間鬼火至多,麥苗稻穗之杪往往出火,色正青,俄複不見。蓋是時去兵亂未久,所謂人血為磷者,信不妄也。今則絕不複見,見者輒以為怪矣。”

“這畫筒裡頭,微臣能證明,是抹了鬼火磷的,所以才會自己燃起來。”

金鷹將刀片上刮下的乳黃色粉末擦到一張白紙上,那白紙嗤啦一聲驀地就燃起了淡青色的火苗來。

薑琴娘睜大了眼眸,難以置信,鬼火磷?那是什麼東西?

秦臻聲色厲下:“金鷹,你少在陛下裝神弄鬼,誰人不知,早在安仁縣,你就同這寡婦不要臉的苟且到了一塊,指不定現在都珠胎暗結了!”

這話一落,皇帝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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