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二十個大逼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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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鳳蓮拿著毛衣久久都不敢往身上穿。

她其實並不能看到毛衣的樣子,隻能大致看到些微的毛衣輪廓,連什麼顏色都看不清,可手中柔軟的觸感,比她摸過的任何一樣東西都要柔軟,她甚至不敢太用力,怕自己手上的繭子刮壞了毛衣。

她這段時間天天砍草,不論是握刀柄的手,還是拿柴火的手,都起了厚厚的繭子和被草刺刮花的血痕。

這件毛衣算是許明月這些毛衣裡最舊的一件衣服了,由此也可見許明月二十來歲時,對這件衣服的喜歡。

她三十歲前極其的愛美,且喜歡各種粉嫩的顏色,許鳳蓮手中的這件,就是一件標準的少女嫩粉色與粉白色拚色,非常溫柔的顏色,除了綿羊毛外,還含有百分之三十多的兔毛,所以摸上去格外的柔軟。

雖是她穿過的舊衣服,卻因為日常養護的好,毛衣不僅沒有絲毫變形,色彩也依舊鮮亮。

在再三詢問過許明月是真的要送給她後,她小心的將毛衣穿在自己乾淨的單衣外麵,沒有燈光,沒有蠟燭,她看不到自己穿著毛衣的模樣,卻能感受到毛衣穿上身後,身體的溫暖。

她從未在冬季感受到這樣的暖意。

許是許明月的房間裡有火牆吧。

有了這樣的毛衣,她連自己的棉衣都覺得有些不配穿在外麵了,因為自深秋夜寒,穿上那件棉衣後,還沒洗過。

她迫切的想要把棉衣洗乾淨。

可她隻有那一件禦寒的冬衣,是要穿一整個冬天的。

她穿著自己的新毛衣離開了荒山,不知是內心雀躍,還是洗過澡後身體輕了十斤,她感覺自己像是在飛翔。

老屋裡,老太太已經睡下了。

這段時間,許鳳台兄弟倆睡在荒山,母女倆就搬到許鳳台兩兄弟原本睡的高床上。

許鳳蓮輕輕的將許明月給老太太的毛衣蓋在老太太的被子上,自己脫下毛衣,也蓋在自己被子上壓著,上麵再壓上棉衣,這樣夜裡會暖和一些。

她睡著了,做了個很美的夢,夢裡阿姐送了她一件像雲彩一樣柔軟暖和的毛衣。

那是她的第一件‘新’衣服。

*

許鳳發將許鳳蓮送到老屋後,就自己獨自一人回來了。

初冬的寒意,夾雜著河

邊的濕冷,就像一道道魔法攻擊,吹的人骨頭縫裡都疼。

他整個人都瑟縮著肩膀,小小年紀,兩隻手揣袖子裡,縮回了屋子內。

一進入荒山的房子,頓時有股暖意包圍了他。

許明月的火牆並不隻有臥室,而是包括整個屋子。

這是許明月第一次開火,從下午燒水洗澡,再到燉了一個小時的肉,晚上又燒了熱水,灶台裡麵始終有溫熱的木柴,烤的整個屋子都暖了起來,暖的許鳳發手背上的凍瘡有些癢。

今年的凍瘡才剛剛開始,等到三九天來臨,到時候整個手背都會開裂、流血。

可這是他從小就習慣了的。

見許鳳發回來,已經哄的小阿錦睡了的許明月出來,輕聲問許鳳發:“阿發,今天房子火牆燒熱了,廚房的炕灶上有滿滿一大砂鍋的熱水,你要不要洗個澡?”

許鳳發原本不想洗的,很多時候,他們一整個冬天,也就洗幾回澡,太累的時候,連腳都不想洗,直接就睡了。

許是今天屋子太暖和了,晚上的紅燒肉吃的太滿足了,看到廚房砂鍋裡滿滿一砂鍋的熱水,他不禁點了下頭:“好啊。”

其實麵對許明月,他是有些拘謹的,他總覺得大姐有些不太一樣,又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

大姐出嫁的時候,他都九歲了,對一手拉拔他長大的大姐,自然是很熟悉的,可眼前的大姐,讓他熟悉又陌生。

大家都說,是離婚這件事,給了大姐太大的刺激。

還有人說,大姐其實不是他的大姐,是河裡的淹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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