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人魚歪了下頭。
?
“吃過東西了?”
斯悅還沒來得及為章魚小丸子取一個高大上又綠色健康的彆名,白簡就起身朝他走來。
斯悅仰著頭,“啊,就是,吃了一點,彆的。”
白簡的手指捏上他的下巴。
人魚的濕涼氣息貼近斯悅的唇角,嗅了嗅。
斯悅的魚鱗從耳後往頸側,慢慢全被嚇了出來,完全不受斯悅自己控製。
“撒謊。”白簡輕聲道。
“又偷吃路邊攤。”白簡鬆手,緩緩直起身,回到了自己位置上,“阿悅,陪我下盤棋吧,贏了,我就不和你計較。”
斯悅看著棋盤上的黑白子。
“五......五子棋麼?”
“圍棋。”
斯悅皺眉,“我不會。”
白簡捏起一枚黑子,按在棋盤上,“阿悅,該你了。”
“......”
每次月圓,白簡都能找到新的東西折騰他。
斯悅心驚肉跳地落下棋子,他看著自己這邊的局勢,試探性地說道:“這都八顆子一條線了,我吃了哦......”
窗外冷月高升,霧氣儘數散去,香樟樹的樹葉被晚風吹得嘩啦啦作響。
斯悅一邊打量著白簡的臉色,一邊伸手去拿棋子,手指剛碰上黑子,就被突然從桌子底下探出來的魚鰭按住手背,濕涼柔軟,斯悅的耳鰭立馬冒出來,並豎了起來。
“不許動。”白簡緩緩道,他的左下頜被極富質感的黑色魚鱗完美包裹。
另外一隻魚鰭從地麵攀爬,圈住斯悅腳踝,並沿著小腿往上一直探索。
斯悅不敢動。
因為月圓時候的白簡,說一不二。
斯悅試圖和這時候的白簡逆反過,失敗了,魚鰭直接c進去。
倒不是痛,身為伴侶,人魚會主動做好納入的準備。
隻不過,斯悅的接受度不太高,他總覺得魚鰭怪怪的,像怪物一樣的東西,不像人魚該有的。
那本來是出現在白色人魚身上的,始祖也有。
但斯悅卻沒有,他的魚尾純粹,漂亮,宛如完美的工藝品,沒有這麼奇怪和反叛的兩條東西。
白簡說,如果白色人魚懷有陰暗想法,就會生長出這兩條魚鰭,所以始祖會有,而返祖的白簡,也有。
斯悅則沒有。
白簡將斯悅打橫抱去了樓上臥室,圓月亮得紮眼,臥室裡幾乎不需要開燈。
月光將池水的水麵招搖得波光粼粼。
也令白簡的黑尾看起來尤為詭譎瑰麗。
小白人魚精致漂亮的尾巴比黑尾要小許多,連偶爾的撥動和反抗都是可憐兮兮的。
黑色的魚鰭順著背後纏繞上小人魚修長的脖頸,白簡頷首吻住斯悅,渡走斯悅口腔中為數不多的氧氣。
月光變得十分朦朧。
黑尾將小白人魚的尾巴包裹在裡,從外側隻能看見白色的魚尾尾鰭如漂亮的紗一樣飄蕩在水中,偶爾的顫動顯得尤為脆弱。
白簡貼著斯悅的耳廓,濕冷的唇溫柔地親吻著斯悅的耳後。
“阿悅,給我生個寶寶。”
水聲,濕涼的水混著穿進魚尾內,斯悅意識不清地感覺,白簡又在說胡話了。
月色在斯悅眼中成了一片會發光的毛玻璃,每次月圓都能要了他的半條命。
什麼返祖,就是白簡借著這個理由發q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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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第二天是周六,斯悅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水池底部拾起自己做完被絞掉的魚鱗,撿起來,擦乾,放進盒子裡。
心痛萬分。
該死的黑人魚。
他穿著白簡的襯衫,商務型的白襯衫,穿在斯悅身上有些大,露出他滿是吻痕的肩膀。
門口傳來動靜,斯悅連忙跑回床上,閉上眼睛,裝睡。
白簡拿著兩把車鑰匙進來。
輕輕地放在了床頭櫃上。
車鑰匙落下,發出清脆的響聲,斯悅立馬睜開了眼睛,“什麼東西?”
白簡在床沿坐下,伸手摸了摸斯悅的臉,“給你買了跑車,但不知道你喜歡白色還是黑色,所以就都定下來了。”
斯悅驚喜地看著白簡。
又驚喜地去看車鑰匙。
上次的布加迪,斯悅已經覺得很夠了。
可自己買和彆人送是不一樣的,像白簡出手這麼大方的伴侶也不是滿地跑的。
斯悅坐起來,一把抱住白簡,“我愛你!”
白簡聽著順耳,他撫著斯悅的後背,慢慢往下,神色晦暗,“你昨晚怎麼都不肯說這句話,今天就這麼主動?”
斯悅身形一僵,又要開始算賬了。
“你昨晚欺負我。”所以斯悅才不說的,他吃軟不吃硬。
白簡垂首,捏著斯悅下巴讓他抬起頭,貼著斯悅的唇,緩緩道:“那我以後不欺負你了,你多說我愛你,好不好?”
斯悅揪住白簡衣擺,“可以。”
但白簡沒有一次說話算話過,下一次照例欺負,並且他樂在其中,因為斯悅越是不說,他越是有理由欺負斯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