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下繼續研究手機錄像的心思,傅集賢理與真中葵第一時間衝向了神社那邊,因為外麵已經變得沸沸揚揚了,僅從村子裡的居民的反應來看,神社那邊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傅集賢理兩人這時候的想法是擔心產生什麼災難性的後果。
而當他們混在人群之中去到神社那邊的時候,發現情況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糟糕……很糟糕,但是沒那麼糟糕。
外麵圍繞著一圈村民,正中央的那口古井,古井的周圍則是出現了幾座猙獰的石像,還有一座石像則處於從井口探出半邊身體來的狀態。
很明顯,在傅集賢理與真中葵離開這裡的那段時間內,有些石像從井底爬了上來……或許這些東西爬的比較慢,但它們的行為不可謂不是一種“尾隨”。
這種東西出現在地麵上,當然是有些讓人驚心動魄的,然而之所以說情況沒有想象中的糟糕,那是因為在爬上了地麵之後,石像們明顯處於了一種凍結的狀態,這一點應該已經得到了驗證,因為此時那位神官已經開始在石像中間忙碌著什麼了。
可能是環境不同它們就無法被驅動,也可能僅僅是爬上來的動作就將身上的未知能量消耗一空了,總之隻要是“死物”,那事情就沒有想象中的嚴重。
在來這裡之前,傅集賢理還以為石像軍團已經衝上了地麵,並且開始了大肆破壞呢。
“這是怎麼一回事?今年的祭品有問題嗎?”
“什麼東西打擾了那個東西的安寧?”
“接下來該怎麼辦?”
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對於普通人來說當然是會令他們驚懼的,不過這種驚懼的程度似乎是非常有限度的,他們好像沒有那麼害怕,好像……
並不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情了。
而按照他們的說法,還是把環境意誌化、主體化了,似乎真的以為是有什麼東西在操縱著石像們進行活動。儘管傅集賢理也不知道這些玩意能活動的原理是什麼,但他感覺明顯不是這樣的,起碼這些東西的活動並不帶有明顯的目的性——起碼將石像的出現理解為“山神的不滿”肯定是不對的。
要是真的有什麼不滿的話,那也是石頭人們對他傅集賢理的不滿。
或者可以把眼前的事情理解為某個特殊的環境之中生長出了一批特殊的野生動物,本來它們的生活方式是懶洋洋的、佛係的,但有外來者不小心進入了它們的棲息地之後,它們就受到了驚擾,開始了活動以及“反擊”。
可能沒有這麼強的目的性,但是當一個相對閉合的環境內突然出現了一個變量之後,其他的很多東西自然而然跟著產生了變化。
至於這種特殊的環境是如何被村民們發現,將其理解為鬼神怪誕,又是如何誕生了那樣的傳統,這應該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激動,很多年輕人可能沒什麼印象,但既然今年村子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就是說今年得進行真正的‘狩石’了。”就在村民們的議論越演越烈的時候,那位神官拍了拍手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然後這樣說道。
“我先來辨彆一下他們的身份……叫到名字的留下一個人,剩下的可以回去了,或者想留下幫忙也可以。”
說著,神官走向了一個石像,然後在石像的身上摸索了一會之後,摸出了一個陶片,陶片上似乎還刻著字。
“小山……佐藤……中島……”
似乎每個石像的身上都帶著這樣的身份識彆,神官在以此作為辨識的依據。
上來的石像並不多,加起來總共有六具,所以很快的,與石像相關的人都被留了下來。
“比較慶幸,後人還都能找得到,那我就不用擔當重新獻上祭品的角色了,隻需要進行主持就好了。”神官似乎比較滿意每個人都是找得到的。
接下來,出來被叫到名字的人,大部分人選擇離開了這裡,此外也有其他幾人選擇留在了這裡幫忙……他們大多數是年紀比較大的男性。
原本就沒有跟村民們靠的太近,而在神官說出一部分人可以離開的時候,傅集賢理和真中葵已經先一步的選擇了後撤,接下來他們藏在了周圍的一片林地裡,用手機錄像的變焦放大看著那邊的情況。
當大部分人被驅離之後,接下來就見神官指引著一個年輕人走到了一個石像的前麵,然後割破了對方的指尖,取了一點鮮血之後,在一個石像的背後畫上了一些鬼畫符一樣的東西。
然後神官有用一個布袋套住了石像的腦袋、用繩子在脖子部位捆結實,接著……他將一把大號的鋸子遞給了年輕人,然後指著石像一邊比劃一邊說著什麼。
年輕人最初似乎想爭辯些什麼,但是被神官拍了下肩膀之後,他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見他們將那座石像放倒,然後年輕人拿著鋸子開始鋸石像的脖子……有一說一,這玩意隻要費力氣、下功夫,肯定是能夠鋸的斷的。
先是鋸下腦袋,然後鋸下了右臂和左腿,這樣似乎一具石像的處理才算完成了。
神官已經先一步準備好了更大的布袋和粗壯的繩索,將遭到“分屍”的石像塞進口袋之後,再將年輕人跟石像困在一起。
上麵的人幫忙拉住繩子,年輕人負責帶著石像返回井裡,接下石像之後,年輕人被大家拉回來……有一說一,這人進出井口、完成作業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或許應該說他能多快就有多快。
“狩石?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狩石祭’吧,鋸掉手腳和腦袋的處理,我感覺還是比較科學的,隻不過為什麼要讓石像的後代來做這樣的事情?而且下井的時候不應該用繩子吧,還是該滿含虔誠的背著石像、踩著石階一步步的走下井底才對。”
“想多了,死去的屍體姑且不論,那那麼大塊石頭誰能背得動?”真中葵這樣說道,傅集賢理說的操作不具備現實可行性。
“也對,不過從神官的反應來看,他們對這種事情似乎有著固定的處理流程,所以我們似乎沒必要那麼緊張。”
神官搞的那些神神道道的儀式類的舉措明顯是多餘的,又是放血又是畫符的,真正能起效的部分應該還是把石像破壞這種物理手段。
進入井裡然後又出來的人,神情上明顯帶著非常緊張的情緒,看來他們該害怕還是在害怕的。
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感覺神社前的場景就跟石料加工廠似的。
將所有的石像重新送回了井底之後,神官用一塊純白的布料將井口蓋住,然後大家合力用一條長繩子把它捆緊,這樣似乎工作就全完成了。
等過一段時間,神官再將這口井重新打開之後,如果發現井底之物再次消失不見了,那就說明“怪物”已經被他們成功退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