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抓把柄、送把柄(1 / 2)

“嗬嗬。”

趙無眠收刀歸鞘,看著眼前這個人:“平涼侯的親兒子又怎麼樣?縱容惡犬當街行凶,一樣是重罪。你應該慶幸,它死之前沒傷到人。”

費銘胸中怒火如燃,咆哮道:“它是天狗!山海異獸!就這一隻,可以為我大明軍隊造就數十名精銳,你竟然敢殺了它!”

還是在知曉主人身份後,下狠手斬殺。

他和暗中保護他的人,都以為說明身份,對方就會停手,恭恭敬敬奉還,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變本加厲,從下重手變成了下死手,直接把天狗給殺了。

這根本就是衝著平涼侯府來的!

所謂異獸精血,並非指尋常血液,而是蘊含天賦神通的“心尖血”。

這種血液存取不易,也並非取之不竭,所以格外珍稀。

“這話你自己都信了吧。”

趙無眠嗤笑道:“據我所知,平涼侯有四個親生兒子,上百個親兵義子,截至目前,卻隻有他本人、費陵,還有你,有資格種靈【天狗】……這條狗就算長大了,取血種靈,養的也是你費家的家奴,護著你作威作福罷了,哪來的臉說是大明軍隊!”

“你——”

費銘怒不可遏,他看出來了,眼前這個錦衣衛,就是針對平涼侯府!

費銘眼神愈發寒冷,陰惻惻道:“得罪我費家的人,沒有好下場!”

“是嗎?”

趙無眠神色古怪:“你不認識我?我叫趙無眠,就是前幾日,你那個兄弟想要害死的人!我的下場怎麼樣暫且不論,你哥的下場,還有你爹的下場,可以預見了。”

費銘吃了一驚:“是你?!”

趙無眠臉色冷了下來:“今日有緣,我再跟你講個故事。胡惟庸被斬首前,他的小兒子駕異獸龍駒奔馳過市,墜死於車下,胡惟庸一氣之下將駕車那個人砍了,當今聖上得知後大怒,要胡惟庸賠命,這也是胡惟庸案的爆發點之一……費公子覺得自己比胡惟庸如何?今日真讓惡犬在眾目睽睽下傷人,你的下場又會如何?”

費銘身體一僵,冷汗瞬間下來了。

“還有。”

趙無眠死盯著他:“下次衝我來!你哥難道沒告訴你,我在鎮撫司詔獄差點砍了他嗎?你哥難道沒告訴你,我會易容嗎?真逼急了我,你就彆用人伺候了,不然說不定哪天、哪個人就會突然出手剁了你的腦袋……你的下場,會跟這條死狗一樣!”

言語鏗鏘。

擲地有聲。

大街上一片死寂。

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直接把在場的人震住了。

連趙契都懵了,這是我兒子?以前怎麼沒發現他膽子這麼大?

隨後明白過來,趙無眠這是把所有仇恨,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趙契心中歎氣,既感覺驕傲,又感覺揪心。

張驊也十分意外,這根本就是靠一人之力硬捍平涼侯府,這小子著實有膽色!

大街上,叫賣聲停了,說書聲也停了。

眾人耳邊,隻有趙無眠最後一句話激烈回蕩:跟條死狗一樣……死狗一樣……

這是在說侯府的小侯爺??

費銘的臉一下子漲紅,雙手青筋鼓起,暴怒的情緒幾乎讓他忍不住出手殺人。

如此侮辱!

竟敢如此侮辱!

“三公子。”

忽然,一個黑衣人鬼魅般飄到身邊,在費銘耳邊說了一句話。

費銘聽後顯然心氣不平,可事已至此,這麼多人看著,不占理,沒法追究,也沒法下手,隻能惡狠狠說了一句:“走著瞧!我們走!”

他深深看了趙無眠一眼,轉頭就走。

之前那個下人小心翼翼收回天狗屍體,一行人就這麼灰溜溜地走了。

“到底是巧合,還是蓄謀?”

趙無眠冷眼看著他們離開,暗道應該是巧合,這條狗還不夠強,用來布局殺傷不足,八成是聞到琉璃身上的鮫人氣息,一時發狂失控。

不管是不是巧合,它都死有餘辜!

“敗興。張叔,我們就先回去了。”

趙無眠牽起白琉璃的手,準備離開。

張驊歎氣相送:“無眠啊,你這把路走死了啊……”

趙無眠道:“本就是死路。在我看來,費陵、周驥下毒藥害我,有今日下場都屬從輕發落,但在這兩個人看來,殺一個賤民,還沒殺成,就有這麼大的代價,會毫無怨言嗎?

對待這種人,就沒必要慫,因為哪怕跪下來磕頭,他們想殺人,還是會殺人,所以,該出手就出手,殺到他們投鼠忌器!他們自然就不敢招惹,這些人可比咱們惜命多了。”

張驊有些意外,細想之後,也確實有道理,轉而對趙契道:“老趙好福氣。”

“什麼福氣!”

趙契無奈擺手:“這小子說不聽,管不了,又犟又倔,真不知道隨了誰,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就這麼著吧。”

趙契搖著頭往家走。

趙無眠和白琉璃跟著。

張驊笑了笑,看閨女還望著人家舍不得收回視線,調侃道:“走遠了,彆看了。”

張嫣臉刷的紅了,低下頭去,手都不知道往哪擱。

張驊道:“這小子非池中之物,嫣兒,爹不攔你,但你自己要有心理準備。”

“……”

張嫣臉色微白,過了片刻,輕聲道:“爹,我想學《鬼門針》……”

張驊歎了口氣:“苦處你都知道,想學就學吧,不過這小子很可能用不上。”

張嫣看著趙無眠的背影:“有備無患……”

張驊暗暗歎氣。

如果趙無眠沒性情大變,那青梅竹馬、兒女親家,可說是水到渠成的事。

但現在嘛……

……

“二哥!”

費銘氣衝衝奔回家中蘭園,費陵正在園中涼亭裡看書,披著狐裘,身前放著小火爐,火爐上溫著一壺酒,氣度雍容。

費銘吼道:“你就這麼把我叫回來了?!他殺了天狗!”

費陵頭也不抬,翻開書頁:“那你想怎麼樣?殺錦衣衛要是什麼事都沒有,我早動手了,還輪得到你?我讓你在家裡遛狗,你非要出去招搖,爹要是來信詢問,你讓我怎麼說?彆指望我求情,我前幾天那頓打,你也看見了。”

“……”

費銘臉色發白,越發焦躁不安,在涼亭前來回踱步。

天狗來之不易,就這麼死了,爹要是回來,自己的下場怕是會比二哥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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