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又一個?(2 / 2)

而且這些人因為長期從事潛伏工作,很多人在潛伏前都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有自己的一套反審訊手段。

來硬的,效果肯定不會太好,而采取談話的方式,說不定就能取得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來。

提審也好,談話也罷,其實主要還是觀察這些人的表情,通過他們麵部表情的變化,大概確定這些人到底有沒有說謊,或者說隱瞞什麼。

年紀最大的六十多歲,最小的二十來歲,這些年歲小的一般都是被收買的。

談話從中午一直持續到晚上,每個人都是半個小時左右,截止到目前還剩三人未談話的情況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這沒有出乎他們的意料。

“報告”

“進來”

很快,下一個人就被帶進了會議室。

這次被帶進來的是個女犯人,叫樊春妮,今年三十五歲,被捕前是文崇區某街道辦事處工作人員,根據她所做的事情,帶來的損失大小,被法院判刑七年。

她是被潛伏者勾引,盜拍她那個在某工程指揮部工作的丈夫手中的一些保密資料,當然啦,現在是她前夫。

慣例,進來後先是關心了一下她的生活以及思想狀態,然後才切入正題。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這次的談話依然無果。

蘇孝同吐出吸進嘴裡的煙,衝農場看守擺了下手,示意她們可以把人帶下去了。

“蘇處,這樣的談話我感覺根本就起不到什麼效果,對侯家兄弟二人身後的上線,咱們是兩眼一抹黑,高矮胖瘦,多大歲數,是男是女,這些統統都不了解。

就這樣跟瞎貓等著碰死耗子似的,完全就是浪費時間嘛。”

“唉……”蘇孝同歎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這樣談話大概率最終是白跑一趟,可不這樣做又能怎麼辦呢。

“報告”

就在他剛想開口安撫一下被他大過年的還提溜來加班的下屬時,會議室門口又傳來報告聲。

轉頭看去,門口喊報告的人是剛押著樊春妮出去的一名女乾警。

“進來,有什麼事兒嗎?”

“蘇處長,是樊春妮,我們剛帶她出去,她忽然說想起來了一些事情要向你們反應。”

“你把她帶進來吧。”

“是”

看著再度被帶進來的樊春妮,蘇孝同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想反應什麼?”

“政府,從被抓到現在也快一年了,被判刑來到這裡後,我一直都在深刻反省自己前些年所做的那些錯誤事情。

因為回憶的多,也想起來了一些當初在交代罪行的時候忘掉的事情。”

“哦?看樣子你是又回憶出其他細節了,說說吧。”

樊春妮的話讓蘇孝同提起了一些興趣。

查不到現在手中案件的線索,如果能查出來其他的,也算聊勝於無吧。

在他旁邊負責記錄的偵查員和孫河此時也打起了精神。

“政府,我被捕時你們曾經問過我知道不知道陶大川到底是在為誰服務,我當時的回答是不知道。”

她口中說的陶大川,就是勾引她走上違法犯罪道路的那個潛伏者。

此人是去年少有的在抓捕時因為開槍拘捕,而被當場擊斃的。

雖然因為在他家裡搜出了大量證據證明了其潛伏者的身份,並且還通過那些證據找到了樊春妮,以及另外一個他控製的下線。

但可惜的是,始終都沒能搞清楚他服務的組織到底是哪個。

當時把他牽扯出來,是李言誠那個前老丈人陳耀宗交代出來的,不過他也很肯定這個陶大川不是他們陳家效力的那個組織的人。

而之所以不是服務的一個組織,陳耀宗卻還能知道這個陶大川,是因為姓陶的四八年參加少年臨訓班的時候,他給當過一段時間的教官。

當事人死了,最想查清楚的卻沒能得到答案,當時參與抓捕行動的人那叫一個懊惱。

現在樊春妮又提到了陶大川,並且聽話裡的意思似乎是回憶起來了一些什麼。

那會兒抓捕到她之後,因為她和另外一個姓陶的下線都對背後服務的那個組織一問三不知,李言誠還專門在她倆身上使用了特殊審訊方法。

她們兩個姓陶的下線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蘇孝同的眼睛一下子就冒出了精光。

如果真能查出來一點其他的東西,那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我確實想起來了一些事情,但跟你們想知道的究竟是不是一回事兒我也說不清。”樊春妮點了點頭。

“沒關係,你把你想起來的說出來就可以,我們會自行分辨。”

“我……我就是……就是無意中想起來……有一次我給陶大川送偷抄下來的資料的時候,他……他沒讓我走,要跟我……跟我那啥……”

即便知道來對麵這幾位對自己曾經的那點破事兒什麼都知道,但講起這段往事,樊春妮還是會不好意思,滿臉通紅。

畢竟,自己做過的事情實在是太丟人了。

“事後,我感覺到他好像是心中有事兒,狀……狀態不佳,就問他怎麼了,他當時可能是還沒回過神吧,順嘴說了句那些醜國佬太難伺候了,要了這個資料,還想要那個資料,瑪德,他們怎麼不自己來搞,當那玩意那麼好搞嗎!

說完這句後他好像是反應過來了,等我再追問他什麼醜國佬的時候,他要麼就閉嘴不言,要麼就顧左右而言他。

後來時間長了我把這事兒也就忘了。”

醜國佬?!

樊春妮嘴裡說出來的話讓蘇孝同他們三人都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蘇孝同。

去年去港島秘密抓捕陳家人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醜國通過某些手段在國內有受他們控製的人。

但這些人差不多都是東島遺留下來的,醜國C處隻是控製了東島,從而間接的控製了不少國內的潛伏者。

可這些潛伏者卻不清楚。

但陶大川當時能那樣說,就證明他是知道醜國佬的,知道自己是為誰服務的。

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自打去年從陳耀宗和那個死去的花旗客戶經理維諾德*布林嘴裡得知,醜國C處也在私下裡搞小動作,並且還另外扶持了幾個組織後,社會局就一直沒有掉以輕心過。

可後來潛伏者是抓了不少,卻沒有一個人能說的清自己服務的組織到底是屬於哪裡。

今天樊春妮講出來的這個,還真是給了他們個意外之喜,也是他們第一次在國內聽到有人提起醜國佬。

不過也就是這樣了,因為陶大川已經死了,他就是掌握了再多的秘密,現在也無從得知了。

“你還回憶起其他的什麼了嗎?”

“彆的再沒有了。”樊春妮搖了搖頭。

“對於陶大川究竟是怎麼跟他身後的人聯係的,你一點也不清楚嗎?”

“政府,這個我真不知道,他從來不會告訴我這些。”

其實蘇孝同也就是順嘴一問,之前李言誠是問過的,這個女人並沒有說謊。

“好吧,樊春妮,你剛才反應的這件事兒很重要,下去以後希望你在接受改造的同時,也能再好好的回憶回憶,看看還有沒有類似這種聊天時無意間提到的一些事情。

等我們查證後,隻要真的對我們破案起到了作用,我們會向法院轉交你的立功表現,適當的時候,該給你減刑肯定會減刑的。”

“謝謝政府,謝謝政府,我一定會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去。”樊春妮有些激動的說著感謝的話。

不是為了爭取減刑,她怎麼可能會說出這些。

“嗯,帶下去吧。”

蘇孝同點點頭,跟看守擺了下手。

“蘇處,她提供的這個消息意義好像不大啊。”

看著樊春妮被帶出會議室後,一旁的孫河開口說道。

“怎麼不大,這說明目前在國內確實有被醜國佬直接控製的潛伏者,陶大川是死了,可他的上線還沒暴露。

這個上線到底控製了幾個像陶大川這樣的人咱們無從得知,這些人是在京市還是說其他城市也有,咱們也不清楚。

但就像侯家兄弟一樣,終歸是知道了有這麼回事兒,咱們就要開始高度重視了,老孫……”

“到”

“回去後把陶大川案件的卷宗再調出來,咱們從頭再捋一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遺漏的線索。”

“是”

呼……

蘇孝同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侯家兄弟的上線還沒查到什麼眉目,又出來了一個目前狀態差不多的案件。

都成了無頭案,唉……又要忙起來了。

言誠如果沒調走就好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蘇孝同的腦海中一下又浮現出了李言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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