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誌不再年高。
寧檸眼含熱淚,倍受鼓舞地握拳:“多謝湖姐,我一定再接再厲,其實早知道《風箏》的拍攝成本隻有幾百萬,我就把這筆錢出了,權當支持木老師的夢想。”
她從六歲開始出道,人送外號國民小棉襖,廣告代言的錢掙了不少,零食童裝學習機的代言一個就是七位數起步,包養木遠綽綽有餘。
唐湖深表鼓勵:“嗯,這份為藝術貢獻錢包的精神值得鼓勵,你要早生幾百年,可能梵高就不會餓死了。”
寧檸或者手上空了的一次性水杯,覺得這句話非常陰陽怪氣:“……湖姐,這句話不是真心吧?”
“那是因為你這孩子眼光不行。”
唐湖已經接受木遠這樣的人都有女高中生看上的事實,決定實話實說:“你要把他當偶像崇拜,那可能還有門,上來就問有沒有女朋友,是個人都得逃離現場,木遠跟你又不熟悉。”
“我總共就在劇組拍半個月戲,見麵的機會根本沒幾次,不趁早問清楚,我不是虧了嗎?”寧檸一笑,滿臉瑩潤的膠原蛋白,“如果我能演《風箏》裡的那個小女孩就好了,雖然沒有原本那麼真實,但演技應該比她好。”
她通過作品愛上一個導演,接了這部戲後知道副導演是木遠還挺激動,不過激動之前得,必須打聽一下他有沒有女朋友。
不然陷入單相思後,她不光傷心難過還耽誤學習,才是得不償失。
唐湖大致理解這種女高中生對對另一半的感情,本質來說跟暗戀校草差不多,隻不過寧檸在娛樂圈裡見多識廣,已經不會對校園裡的青瓜蛋子動心了。
“你是想包養他的藝術,但包養也不一定非要動感情嘛,而且養個導演特彆費錢,你知道我公司裡那群不拍戲光吃飯的人每個月得花多少嗎?”
在唐湖眼裡,女高中生和銀熊獎導演的關係就應該像不走心不走腎的虐戀文,寧檸總裁隻能對小白花木遠說一句台詞,那就是“除了錢,你什麼都彆想從我這裡得到”……
不過這句話似乎不太吉利,總裁最後全交代在小白花手裡了。
寧檸憂鬱地歎口氣,再抬眼去看,木遠早不知道溜到哪裡了。
工作人員陸續返回酒店,片場逐漸暗淡下來,隻剩幾個清潔工在收拾。
“回去吃飯吧。”
唐湖老成地拍拍她肩膀,瀟灑離開片場。
外麵停著一輛黑漆漆的二手豐田,是劇組統一發配給演員使用的,一看裡麵就不會做什麼大腕兒,所以也不會被記者跟拍。
李若川還穿著半濕的襯衫,一臉羞憤欲死的坐在後排位置,見到唐湖進來哀怨開口:“……現在的高中生不追星了嗎?要是都跟剛才那個小丫頭一個品位,怪不得秋澄一天比一天沒人氣,我趕緊讓他退圈回來繼承家業算了。”
“不不不,她才是少數。”唐湖非常誠懇地望著他,“你的綜合競爭力比木遠強多了,我是認真的。”
《風箏飛了》哪怕上映也屬於小眾文藝片,又不是賣到國外就能成為票房冠軍,所以拿獎以後根本沒賺錢,木遠這個稱號風光的銀熊獎導演本質來說屬於赤貧階級,不拍戲的時候隻靠圖南影視發死工資,才沒有在大城市餓死。
李若川終於找回一絲自信,輕輕撫摸她的頭頂,語氣溫柔:“我定了外賣,回去吃點東西吧,看你在片場連水都沒怎麼喝。”
子曾經曰過:先解決食欲,再琢磨怎麼驕奢淫逸,一樣樣慢慢來。
二十分鐘後抵達酒店,客房部已經將屋子打掃過一遍,客廳的小圓桌上擺著兩碗熱騰騰的香菇雞肉粥,散發出鮮美氣味。
唐湖迫不及待地推門進去,決定按部就班解決需求,先吃飯再玩小李的吊襪帶。
“砰砰砰!”
一陣突兀的敲門聲打斷進食。
唐湖剛坐在椅子上拿起勺子,聞聲抬頭:“誰家雪姨大晚上找上門了?!”
聽聲音來勢洶洶,總讓人覺得剛開門就會被幾個查房的警察按倒在地,仿佛從事什麼不法交易被當場抓獲。
“——誰啊?”
李若川正準備換下濡濕的襯衫,剛解開一顆扣子,走向玄關處看個究竟。
唐湖站在他旁邊,隔著模糊的房門貓眼看了看外麵:“他把臉藏起來了,不是劇組的人就是想挖料的狗仔,讓我問吧。”
玄關一側就是洗手間,她把李若川往裡麵一推,順手關燈鎖門,製造出房間裡隻有一人的假象。
李若川在震驚中久久不可自拔:“……”
你的動作也太老練了吧,你到底藏過多少人啊!
“誰啊?”唐湖這才詢問對方身份。
“快開門讓我躲一躲,寧檸現在滿劇組找我呢!”
唐湖放下保險栓,鬆了口氣開鎖:“至於嗎?”
門外人果然是木遠,忙不迭進來訴苦:“她剛剛來我房間說聊劇本,太可怕了……現在的女生真的太可怕了!”
討論劇本,是導演潛規則演員的常用借口,通常聊著聊著就跑到床上討論了,被演員用來勾搭導演還是第一次。
“彆忘了人家出道十年,論圈內子裡都是我的前輩,社會經驗能不豐富嗎?”唐湖想起那個過分熱情的小姑娘,笑著搖了搖頭。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