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逍神色冰冷,欲施法查探他身體。
少幽攔住他道:“不必了,我已試過,這與普通情蠱不同,融於心血,附於神魂。你又不懂邪神禁術,沒法解的。”
明逍抬手握住九黎劍,難免失了冷靜,急切道:“九闌劍呢?”
“你能想到的辦法,我都試過。”
少幽搖搖頭,拉著他坐下,道:“你不必擔心,他威脅不了——”
明逍陰沉著臉,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少幽是真的不在意。
可看明逍,好像比他還需要安撫的模樣。
他是從沒見過天帝陛下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他真該死!”
明逍完全按捺不住心中的殺意,生平第一回,連定好的計劃都顧不上,直接便想去長雲仙島殺了明玨。
少幽道:“不急啊。趁此次攻島之機,尋找邪神禁*書,或許能有解法,也可一探邪神的根底。”
明逍起身便往外走。
少幽道:“你去哪兒?”
“一月太晚。”
明逍匆匆走到門邊,又回頭,放緩語氣叮囑道:“呦呦,你好好休息,此事是我的疏忽,我定會解決。”
少幽看著他的背影,躺回床上笑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有些開心。
他沒將情蠱當回事,從魔界回來時,便也沒特意跟明逍講。
這回就是隨口一提。
誰知明逍倒是反應很大。
“情蠱,紅線。”
少幽攤開手心,兩者都是未經他同意綁上的情緣,可前者令他厭惡,後者卻叫他期待。
這是為何呢?
他這邊陷入沉思,燕飛桐卻是懷疑人生。
近來事多,燕飛桐忙得團團轉,好不容易跟夜淵達成約定,又解決了昆楠的事,能稍微休息下了,結果就被天帝陛下毫不留情地叫起來,籌備攻島之事。
這是大半夜哎!
又不是明天就攻島,至於麼?
可對上天帝陛下布滿寒意的表情,燕飛桐就抱怨不起來了——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惹到陛下了?
找死也不尋個好時機。
害人不淺。
兩界河對岸,夜淵正在逼問狐灩。
“尊主怎麼跟天帝湊一塊去了?”
“所以我才叫您攔住他啊!”
“你沒講他是去找天帝!”
“我也不知道,隻是……”
狐灩頭疼,隻好坦白道:“上回祖爺爺不是叫您鬨出動靜,阻攔燕飛桐麼?實則便是因為尊主被天帝帶回天界,我們要借用七寶樓的傳送陣,將他帶回來。”
夜淵氣道:“這老狐狸,嘴裡沒一句實誠話!”
狐灩愁道:“祖爺爺也是沒有辦法,與尊主有關之事,越少人知曉越好。”
夜淵坐下,猛灌了一口水,搖搖頭道:“尊主這失憶是小,惹上天帝真是無法善了。”
“其實天帝……”狐灩想了想,麵色古怪道:“對尊主很好,好得我都懷疑他討厭九尾狐是謠言了。”
“謠傳?換隻狐狸你試試。”
夜淵一言難儘道:“自家人知曉自家事,你們還不了解尊主麼,論起迷惑人心,他比狐千瓊還厲害,偏偏還沒什麼自覺,到處晃悠瞎撩撥。”
關鍵是上任天帝本就風流,性子也厚道。
惹就惹了。
這任天帝可比他爹難纏多了。
眼下是機緣巧合。
尊主失憶,天帝又不知其身份,等到尊主恢複記憶,再暴露身份……夜淵難以想象會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慘案。
狐灩苦著臉,歎氣道:“祖爺爺跟小舅舅閉關了,出來得罵死我。”
“孽緣,簡直孽緣。”
夜淵又灌了口水道:“這麼一想,邪神之事出現的太對了,兩界和平就靠他了,反觀你們九尾族,能不能學著點。”
夜淵不是九尾狐。
說教起來毫無壓力。
前有狐千瓊,後有尊主,接連招惹兩任天帝。
狐灩羞愧之極,無言以對。
“算了,惹就惹吧,戰就戰吧。”
夜淵念叨完了,扛著大刀道:“誰讓這祖宗是咱們尊主,哭完了還得繼續護著,這孤身處敵營算怎麼回事。這樣,明早我去找燕飛桐商量下,攻島時,挑選一支精兵跟隨尊主一道去,可能有些危險,你想去嗎?”
狐灩連連點頭,立即道:“我想去,不過她會同意嗎?”
夜淵擺擺手道:“現在是合作時期,尊主攜九闌劍助他們攻島,咱們派人跟隨保護不算什麼,未免此處生變,我無法離開,否則親自去一趟也無妨。”
“我去我去!哎呀,我怕尊主用不慣那邊的東西,得先準備一下,您等著!”
狐灩丟下一句,便著急地跑走了。
“女人啊。”
夜淵嘀咕了句:“燕飛桐就這點好,不麻煩。”
飛到半空中的狐灩卻是想起一件事來。
上回在天界,她當眾胡扯了夜淵與燕飛桐之間不得不說的二三事,應該……問題不大吧?
翌日,紅團子是被九闌劍戳醒的。
“灩兒,要來?”
紅團子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道:“好,吧。告訴灩兒,帶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