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知青她回城了(19)(1 / 2)

他都知道的,知道他們不可能,知道她的好,也知道她知道他的心意。

但今日一過,他還是她的弟弟,她該是他的嫂嫂。

劉雪辦事是個雷厲風行的,很快就托隔壁嬸子給說合一個條件好的姑娘,這姑娘就是郭桃花。

郭桃花是很滿意這個男人的,王有糧家條件不錯,蓋的是新房,上沒有公婆壓著,嫁過去就能當家做主。

下不像其他人家有一大堆弟弟妹妹啥的拖累,嫁過去沒有拖累負擔。

就一個寡嫂,說句難聽的,一個年歲正好的女人,沒有了男人,還能守多久?

估計都不用出手,等她一嫁過去,看見彆人一家子恩恩愛愛和和美美的,她還受得住?

準保沒幾天就帶著肚子裡的孩子改嫁他人都不一定。

郭桃花想得很好,也想得很美,嫁過來後總是黏著王有糧,力圖將倆人之間的氛圍營造的甜甜蜜蜜。

然而,跟在身邊次數多了,她多少也就發現些問題。

“這大嫂擱裡頭做飯呢!你進去湊啥熱鬨?”

“嫂子懷孕了,不行彎腰,我去給她燒火添柴。”

郭桃花不想圍著灶台轉,她忍。

“王有糧,你怎麼還給大嫂洗衣物,她是沒手沒腳嗎?讓你一個當小叔子的給女人洗?”

“大嫂都八個多月了,我就幫幫忙,我洗的是穿外麵的衣服,再說,我不是也給你洗了嘛!”

“這能一樣嗎?你是我男人,給自己媳婦洗衣服天經地義,她一個當嫂子的哪兒來的臉啊?”

這下郭桃花有些忍不住了,她覺得自家男人好,可就是太好了,對誰都好,對他那個嫂子也好。

女人大多是小心眼的,尤其是在對待感情方麵,愛較真。

“你小聲點,大嫂還睡著呢,這幾天估計是肚子裡麵的孩子鬨騰的厲害,大嫂都幾天沒睡好覺了,好容易今天睡得久些,你彆給吵醒了。”

郭桃花深吸一口氣,又重重的呼出去,好,對方是個孕婦,她忍!

“王有糧,你過分了啊!幫忙提洗澡水倒洗澡水,她懷著孕,我體諒,可用得著泡腳水也要你端要你倒嗎?你是他小叔子不是她丈夫,你是我的男人,怎麼沒看到你給我倒洗腳水,啊?你到底是誰的丈夫啊!”

這一刻,郭桃花終於忍無可忍了,她爆發了。

“還是說你想給她當丈夫,該不會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吧!啊?你們這對奸夫淫、婦!亂人、倫的狗男、女!啊……”

啪!的一聲,王有糧氣得渾身發抖,衝動的打了郭桃花一巴掌。

“夠了!多大的人了,什麼話能說什麼不能說你難道不知道嗎?你這是侮辱誰?”

“弟妹,有話好好說,有糧也是看我困難,他是一番好意,你彆誤會!”劉雪也是一臉著急。

她一開始也是拒絕的,可是她沒有料到一個大肚子的孕婦實在是太難了。

她現在是連自己的腳尖都看不到,彎下腰穿鞋子都困難,更彆說拿重物這些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連自己翻身都做不到,隻能兩手捧著肚子,一點一點的移動,一次一次的嘗試。

她抽筋的時候,她是多麼想有個人給她揉一揉捏一捏啊!可是那個能幫她哄她的人,他已經不在了。

她晚上餓的厲害,整夜整夜的睡不著,也隻有當肚子裡的孩子伸出小手小腳,在她肚子裡玩耍的時候,她才能笑的出來。

所以,她接受了小叔子的幫助,她想著,隻要他們彼此恪守底線,他們就還能當親人一般處著。

可是,現在,她的弟妹不樂意啊!甚至引發了家庭戰爭。

“不要你在這假惺惺!當我不知道你心裡咋想的?你是沒有男人不能活……”

“郭桃花,你彆太過分了!”王有糧氣得手都顫抖了,嘴不停哆嗦著,胸口起伏的厲害。

郭桃花又何嘗不氣憤,她更多的是傷心,是難過。

她的丈夫沒有站在她這邊,甚至幫著彆人來對付她。

好像在這個家裡,她就是一個外人。

“我過分?我過分!哈哈哈……都是這個狐狸精!狐狸精……”郭桃花瘋魔一樣的朝劉雪衝了過去。

啊!……

“孩子!好疼!我的孩子……”劉雪被推倒在地,掌心裡滿是紮進肉裡的石礫,她顧不上,隻雙手捂著肚子喊疼。

沒一會兒,鮮紅的血就濕了褲子,流了一地。

“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郭桃花看看地上的劉雪,又看看王有糧,喉嚨乾澀得厲害。

王有糧一把將想上前再解釋的郭桃花推倒,眼睛紅得可怕。

但他到底克製住了,隻失望又痛苦的看著還不知錯且不知悔改的女人。

“這下,你滿意了……”

然後再不看她一眼,隻小心的抱起已經暈過去的劉雪衝出家門。

坐在地上的郭桃花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有種失去了什麼重要東西的錯覺。

應該很重要吧?要不然她怎麼會那麼疼?

明明王有糧那一下推的不重,可是她為何會那麼疼,心疼,肚子也疼。

肚子疼?

她怎麼感覺有什麼東西自自己腿間洶湧而出。

低頭一看,是鮮豔的紅色。

她的視線在劉雪剛才摔倒的位置上停留了很久。

那裡也有一攤紅,再對比自己身下的這一攤,好像啊……

她似乎明白了,但她不希望自己明白,因為明白的代價太大了。

她,承受不起。

後來,聽村裡人說,劉雪生了。

是個男孩。

是個死胎。

他們又說,劉雪抱著那個孩子,哭了三天三夜,等第四天被發現的時候,身體都僵硬了,涼透了。

床上是一床沒乾透的血,說是產後大出血,沒了。

他們還說,王有糧把母子兩和哥哥埋葬在一起,說是要讓一家三口團聚。

最後,他們不說了,隻抬了一具被河水泡脹的屍體給她,讓她把她丈夫埋了。

是她丈夫嗎?她不敢看,是就是吧。

她同樣把那具屍體埋在了那一家三口旁,現在是一家四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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