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一聽,馬上說:“現在就去吧,沈老師戲拍得差不多了。”
沈淮便點頭,說:“好。”
導演走後,兩人繼續熟悉又客套地聊天,封淩說:“沈老師演技還是那麼好。”
沈淮:“謝謝。”
封淩:“沈老師很有可能憑借這部電影拿影帝。”
沈淮:“過獎了。”
這種對話一直持續到封淩的車上還沒停止。
阿童、何鶴:“……”
他們就這麼聊了一路,一直到拳館。
阿童給沈淮在這裡包了一個月,兩人直接進了房間,房門一關上,兩人之間的氣氛就立即變了。
封淩直接將沈淮抱起來抵在牆上,呼吸滾燙地吻下去。
沈淮腿盤在他身上,閉眼抓住他的衣領,迎接他激烈地親吻。
吻到無法無法呼吸,沈淮才有空氣息不穩地問:“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這幾天要怎麼過?”封淩惡狠狠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沈淮,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折磨我?”
沈淮吸了口氣,無辜地說:“不是你逼我說的嗎?”
封淩:“……”
“我是讓你說,但我沒讓你那麼說。”
沈淮:“真的?你都要猜了,沒猜到我要說的?”
“……”封淩氣急敗壞,蠻不講理地,“就是不能用這張臉,那樣說出來!”
沈淮低笑著看封淩,撓了撓他的下巴,低頭又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下。
封淩氣稍緩,意識到剛才自己又丟人了。
他穩了穩,“沈老師帶我來這裡,是還想看我打拳嗎?”
沈淮老神在在地“嗯”了一聲。
封淩揚眉,貼近耳邊,“沈老師最喜歡的不是我在你身上流汗的樣子嗎?還是說,兩不誤?”
沈淮:“……”
封淩教導沈淮打了一個小時的拳,手把手,身貼身,一度差點擦槍走火,不知道在折磨誰。
最後,他們提前兩個小時離開。
阿童和何鶴按照約定的時間去停車場,卻發現封淩的車子不在了。
此時天已經黑了,兩人站了一會兒,也沒給他們打電話,掉頭又上去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封淩給他們打電話,兩人才又下去。
他們上車時,後麵封淩正摟著沈淮,沈淮坐在他腿上,頭趴在他肩上沉沉地睡著。
阿童沉默了下,安靜如雞。
有那麼一秒中,他覺得車裡的空氣粘稠又濕重,不適合單身狗生存。
封淩當天晚上就和何鶴一起走了,他突然來這一趟,已經足夠瘋狂,不能再多留。
兩人都知道。
他們也知道不能常見麵,最多一周見一次,還不能經常坐公共交通工具,可誰也抵不過對彼此的思念。
又這樣見了四五次,年關將至。
《頂峰》劇組與眾不用又財大氣粗地放了六天假。
沈淮按照約定,跟封淩一起去封家,見一見他外公。
這次和上次去賀家不同,兩人都挺重視。
他們先買了禮物,又精心挑選了衣服,這麼一番準備下,封淩怕沈淮會緊張,對他說:“和上次去賀家一樣就行,彆緊張。”
沈淮笑了笑,“我為什麼要緊張。”
他說:“因為職業原因,我們在一起確實暫時不能光明正大,但本質上清白堂正,無愧無欠,我不心虛也不緊張。”
封淩愣了一下,低頭在沈淮臉上親了一下,“我外公一定會喜歡你的。”
封淩媽媽是外公最小的小女兒,他上麵還有兩個舅舅,因而封淩外公比沈淮外公大不少,今年已經八十多了,但他身子硬朗,看起來很有精神。
沈淮問好後,他也對沈淮笑了一下。
他是很嚴肅的長相,笑起來也有威嚴感,並不讓人放鬆。
沈淮見狀,也對他笑了一下。
傭人正準備飯菜,封雲義招沈淮過去看電視,“先等等那倆小子。”
沈淮知道他說的那倆小子是封淩的兩個舅舅,他點了點頭,坐過去跟他一起看電視。
電視上正放的是沈淮的劇。
這部劇裡,沈淮演一個被公主強取豪奪的駙馬。
封雲義說:“沈淮,我喜歡你演的這個角色。”
這個角色成了駙馬後,最後還是封侯拜相,成了朝堂肱股權臣。
沈淮不知道他這句話裡有沒有深意,他點了下頭,說:“不說演技,這也是我非常喜歡的一個角色。”
封淩湊上來,“那外公一定會更喜歡沈淮下一個角色。”
封雲義笑了笑,“那我很期待。”
說話間,封淩的兩個舅舅回來了,帶著他的兩個舅媽,還有一個哥哥。
人到齊,晚飯開始。
一家人都很好相處,也很聊得來,晚飯吃得比在賀家舒服太多。
沈淮難得的,在快過年的時候,感受到熱鬨又和諧輕鬆的家庭氛圍。
竟在一個還算陌生的家庭裡,並不抵觸。
沈淮臉上也被染上了暖意,吃完飯喝茶時眉眼間有不自覺的笑意。
封淩看到了,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今晚他太開心了。
他又看了沈淮一眼,低頭咳了一聲,嘴角怎麼也壓不下來。
兩人的笑被其他人看到,桌上的氣氛更輕鬆愉悅了幾分。
封淩的二舅封勳愛抽煙,但他很有自覺,從不當著家人的麵抽,吃完後,他說:“我去露台抽根煙。”
封淩端飯後水果時路過,看到封勳對他招了招手,封淩轉腳走過去。
深冬的夜裡有些冷,封勳食指和中指夾著煙抽了一口,另一隻手上還有一根,他向封淩遞了遞。
封淩搖頭:“我不抽。”
他以前也不愛抽,偶爾有應酬的時候會抽一根,現在是完全不抽了。
沈淮對氣味敏感,不喜歡煙味。
想到這裡,他向後退了一步。
封勳:“……”
“你那嫌棄的樣子一點不比你二舅媽含蓄。”封勳玩笑地嘴了他一句,臉色又認真起來,“你確定了?”
封淩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毫不遲疑地點頭,“確定了,就是他。”
封淩說:“二舅,我要跟沈淮結婚。”
封勳又抽了一口煙,不知道是不是煙氣繚繞在他眉眼的原因,他嚴肅的臉上看起來有一點愁緒。
封淩不喜歡這樣,他直白地問:“你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好嗎?”
封勳說:“沈淮看著哪裡都不錯,就是,他是單親家庭,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
封淩覺得很好笑,“單親家庭怎麼了,你有什麼資格說他,我不也是嗎?”
他是在網上看到過一些言論,說單親家庭怎麼樣的,但封淩從沒想到有一天他舅舅也會這麼想。
“你能一樣嗎?”封勳立即皺眉說:“你什麼情況你自己不知道嗎?”
他很清楚封淩是什麼情況,也很清楚封淩在一個什麼樣的家庭氛圍中長大。
他妹妹在世時,封淩一直活在一個開放、自由又富裕的生活環境裡,他什麼都不缺,活得安穩又肆意。
他妹妹離世時,封淩已經十六歲了,從某種程度上說,已經是個穩定的成年人。
而且他妹妹是旅遊時意外去世,在去旅遊時和賀山鳴有點不愉快,封淩對賀山鳴梗著一口氣,但也沒恨到骨子裡。
他的恨是明目張膽地,所有的不滿都露在臉上,隨意發泄。
再加上妹妹去世後,他和大哥把封淩當親兒子一樣,爸爸也疼愛他,誰也不能拿他是單親家庭長大說事。
而沈淮不一樣。
封淩更覺得好笑,“二舅,你也太雙標了吧,都是單親有什麼不一樣?”
封勳又抽了一口煙,歎了口氣,“沈淮的媽媽,那個畫家,是重度抑鬱症在家自殺的。”
封淩臉上的笑一下僵了。
露台隔絕了房內的暖氣,封淩出來時隻穿了一件毛衣,他原本暖呼呼的沒在意,一陣寒風吹過,他冷得徹骨。
封勳見他忽地沒了笑容,表情有點奇怪,以為他也覺得這是個問題。
忽然間,他看到封淩瘋了一樣抓住他的胳膊,狠厲地質問:“誰讓你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