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閃爍著叫人心悸光芒的火焰斷沒斷氣大家不知道,反正現場好些歡喜宗弟子的經脈是真斷了,陣法反噬不是小事兒,大家都苦著臉在原地打坐,心裡MMP不知道罵了多少。
陸雲歌看著不動聲色圍過來的玄音穀弟子,眼神發冷,早就醞釀好的冰雪封天法術如同一道銀河,朝著歡喜宗弟子的方向就去了。
歡喜宗弟子倒是沒有躲的,隻是凍得打哆嗦,秋狄長老立刻眼神如刀看向後頭,玄音穀弟子在元嬰後期長老的帶領下,已經合圍過來,麵色不善。
被一劍逼退幾步,看著眼前帶著冰寒之氣的裂縫,那位元嬰長老立刻質問:“歡喜宗什麼意思?兩宗合作探索秘境,我們好心前來幫忙,你們就是這樣的態度?”
秋狄長老站在陸雲歌前頭,冷聲道:“不需要,當初說好我們負責解開秘境入口,探索時兩宗互不乾涉,莫不是秦道友記性不好,忘了怎麼說的?”
姓秦的元嬰真君眯了眯眼,眼神也冷下來:“那好,不說幫忙,我也要問問貴宗弟子為何要殺害我宗門弟子?剛剛我宗門弟子神魂俱滅,我們有弟子看到是歡喜宗弟子下手。”
“哎喲,不是我說小丫頭,能不能先把我倆給解開?”常師兄崩潰道,“魏昶絡你特麼彆動了,艸,再動老子戳你了!”
眾人隨著聲音看過去,看到兩個人麵對麵抱在一起被捆著的模樣,忍不住腦海裡跑起馬車來,戳這個字……嗯,稍微重口味了點,竟是不知道,常師兄還好這口。
魏昶絡也崩潰:“艸,你不知道你特麼多重啊,求趕緊解開啊!”
鹿雅才擦乾淨唇角的血,正忙著跟火焰傳音,聞言隻是隨手甩過去一道靈力,兩個人就翻了個身,蒼白著臉坐在地上。
“玄音穀弟子確實是我們殺的,先動手者賤,難不成我們還乾站著不動讓他們殺?”魏昶絡毫不客氣道,而後衝著秋狄長老哭訴,“師父,您可要給我們做主,玄音穀弟子不懷好意,想要殺害歡喜宗天才弟子,這件事兒,定要宗主上玄音穀問個清楚才好。”
秋狄長老冷哼:“動我歡喜宗弟子,歡喜宗自然不會放過,不然什麼貓貓狗狗都敢欺上門來。”
秦真君大怒:“放肆!你們殺我玄音穀弟子在先,栽贓陷害在後,如今還大放厥詞,難不成是真以為我玄音穀無人?”
魏昶絡嗤笑:“秦真君莫急,晚輩腦子又沒被狗啃,既然敢要個公道,那晚輩自然是留了證據的。”
說罷他放出來一塊留影石,一打開就是玄音穀弟子將人打進法陣後的囂張模樣,都不用多說什麼,誰都能看得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兒。
秦真君臉色發青,區區金丹小兒,也敢指桑罵槐元嬰後期腦子被狗啃?他猛地一道火紅色靈力就朝著魏昶絡甩了過去。
秋狄長老立刻用同樣的火靈力攔下,偷偷眼下一口血後冷笑:“怎麼?秦真君是要將我等全部留在這秘境中?何必要急著毀掉證據。”
秦真君眯了眯眼,沒理會秋狄長老的話,反倒是看著一旁跟火焰傳音,還笑眯眯看著這邊熱鬨的鹿雅,他和緩了音色問道:“敢問可是淩仙宗的鹿小友?我與霧鹿真人乃是好友,聽他提及過鹿小友的事情,初次見麵,倒是讓你看笑話了。”
鹿雅衝著還在她腦海中煩躁安慰哭唧唧小崽子的火焰傳音道:“彆鬨騰了,看熱鬨了,這人不懷好意,你們就不乾點護主的事兒?”
火焰裡那個囂張聲音嗤笑:“我隻是出來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成為墨麒麟的主人,要是你連小小元嬰都解決不了,何德何能成為神獸之主?”
“哦,那我不要你們還不行?”鹿雅嗬嗬,追著認主還能是無事相求?當她傻呢。
火焰被鹿雅那賊兮兮的模樣噎得憋屈極了,可是他又不能隨意動手,剛才動手差點就傷到了小崽子,它哭個不停也是因為疼,他現在也確實是有事相求,憋屈得厲害,他就更暴躁了,火焰燃燒的更加旺盛。
周圍所有人都覺得空氣仿佛多了一股子燥熱,燥熱中還帶著幾分不詳,大家都忍不住警戒起來,陸雲歌的臉色更蒼白了些。
這些也隻發生在須臾之間,鹿雅抬起頭看著秦真君,有些好奇:“師兄倒是沒跟我說過,有您這樣一位好友。”
秦真君臉上笑意更盛,隻是眸底冷光也越發幽深,果然是鹿雅,那在場的人就更加不能走了。
他看了眼秋狄長老,語氣和緩不少:“門內弟子各有心思,本君身為長老也無法看顧周全,若是查明確是我玄音穀弟子害人,玄音穀自當給歡喜宗個交代。隻是如今,我瞧著這位陸小友怕是受傷不輕,鹿小友該是也忙著收服……神獸?不若等你們先穩妥下來,咱們再行商議?”
秋狄長老冷冷瞧了秦真君一眼,玄音穀總是這般道貌岸然叫人倒胃口,字字句句都充滿試探,不就是窺視鹿雅的機緣嗎?
她都懶得說話,隻是敷衍嗯了一聲,就放下陣盤,讓弟子們打坐調息,沒受傷的弟子負責警戒。
秦真君倒也識趣兒,帶著玄音穀弟子很快離開了現場,隻是等遠遠離開後,他才冷下臉來,淡淡對著其中弟子吩咐:“將宗門準備好對付陸雲歌的東西用在鹿雅身上,陸雲歌交給本君便是,前頭讓你們準備好的陣盤也都趕緊安排好,除卻玄音穀弟子外,本君要所有人都留在秘府中,再也開不了口。”
帶隊的弟子躬身:“是,弟子這就去安排。”
其實玄音穀知道的比歡喜宗以為的還要多一些,他們知道這是萬年前半句散仙留下的秘府,說是其弟子安命真尊的秘府,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說是安命真尊的埋骨之處還差不多。
這裡麵有安命真尊的本命仙器,還有他當年留下的一顆神獸蛋,並無什麼神植。
半句散仙留下這些東西,一來是他看不上眼,二來也是引人前來,也不知道是為了算計誰,前麵自入口處到白骨塚之前都隻是普通陷阱,隻要修為高一些或者幾個人同時行動,危險不算太大。
隻這也是半句仙引人放鬆警惕的花招,玄音穀當年收留的那位凡仙魂魄曾說過,最危險的地方便是白骨塚,裡麵以安命真尊的本命法器為引,以身懷死氣的真尊大妖之屍為塚,立下了噬魂十方陣,步步危機,層層幻境,在其中身死就是道消,魂魄都留不下,全都用來滋養那仙器了。
如今追著鹿雅認主的那團火焰瞧著不像是神獸,即便是神獸秦真君也不怕,他知道那十方陣的生門,即便仙器是安命真尊留下的,陣法卻並不會對他留下的神獸網開一麵。
若是到時候能留下神獸是最好的,若是不能,那就一起去死,隻要留下鹿雅的神魂便是了。
即便是玄音穀這邊離開,秋狄長老心裡也仍然沉甸甸的,不過在秘境中也無法傳音出去,她隻能先暫時壓下煩躁,朝陸雲歌走過去。
這時候前頭出現過的那些女弟子們才想起來,娘咧,這不是暴露了?
鹿雅早就發現好幾個女弟子鬼鬼祟祟的,看著特彆眼熟,這會兒見她們躲在人身後,她這才想起來,很好,這是一開始掉進秘境時那幾個勾搭陸雲歌的啊。
她有些疑惑,扶著陸雲歌坐下,還小聲問:“你們宗門裡的人,是不是都饞你的身子?男修在外頭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你已經不能再虛了。”
陸雲歌:“……”
秋狄長老也聽見了,她無語看著鹿雅胸前還沒清理掉的血跡,心裡想著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少宗主,你好到哪兒去了嗎?
不過想到鹿雅的身份,秋狄長老深吸了口氣,衝著鹿雅微笑:“多謝鹿小友幫著救下我歡喜宗弟子,這份情咱們記下了,來日定當報答淩仙宗之恩。”
鹿雅聽見來勁兒了:“哎呀,乾嘛要報答宗門呢?咳咳……您可以直接報答我,我轉交給宗門也是一樣的。”
想起歡喜宗盛產什麼,她趕緊補充了一句:“俊男美女不要,春·藥我也用不上,您就給點不是歡喜宗特產的天材地寶就行了,我不挑的。”
秋狄長老:“……”
“呸,你要我們還得給呀。”有俏麗的女弟子忍不住說出秋狄長老的心聲。
秋狄長老微笑:“出門在外,我沒帶太多東西在身上,不若鹿小友跟雲歌一起回歡喜宗做客?想必宗主定會好好款待鹿小友。”
她活得年歲多了,眼神比其他人都要尖,剛才陸雲歌衝動運起冰靈力是為了護住鹿雅,不讓她繼續吐血,她還是看出來了的。
這不管是男女之情還是什麼,隻要少宗主有反應就是好事兒啊,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
鹿雅總覺得秋狄盯著她的目光有些發綠,她趕緊捂著胸口軟軟往火焰旁邊靠了靠:“那個,我還有事兒得先走一步,你們既然都在這兒,那小哥哥也交給你們了,不送不送哈。”
陸雲歌皺著眉站起身:“一起。”東西都還在鹿雅那兒,他舍不得自己的寶貝……當然,寶貝肯定也包括未來媳婦,所以不要分開。
鹿雅語重心長:“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跟你定親,自然不會反悔,你且得好好休養,養好了身子才能多賺些錢……咳咳,天材地寶上交不是?我可不會要一個虛了把火的道侶,你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歡喜宗所有的弟子倒抽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瞧著二人,原來林師姐和柳師姐說的是真的!少宗主定親了?
艸,就這麼草率在秘境裡隨隨便便定親了?對方還聽起來……渣渣得很?
大夥兒心裡都酸溜溜的,尤其是女弟子,害,能跟著秋狄長老出來的女弟子,除了被天材地寶吸引,誰心裡還沒個少宗主夫人的夢呢?夢碎了,碎得……很不甘。
好幾個身材傲人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鹿雅,長得挺可愛,個子矮,沒胸沒屁股,哪兒比得上她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