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2 / 2)

所以蕭聲愈發幽曳,很快就碎掉了冰牆,哪怕陸雲歌一道道冰牆豎起,玄音穀弟子也動起手來。

歡喜宗弟子如今自身難保,誰也動不了,陸雲歌就站在眾人前頭,一把冰劍以萬福莫當之勢沒讓任何一個人通過。

秦真君也不著急,就氣定神閒吹著有些詭異的曲子,直到見陸雲歌唇色發白,他這才猛地轉了個調子,樂曲立刻變成了尖銳激昂的曲調。

陸雲歌驀地吐出一口鮮血,甚至身上都隱隱沁出血珠子來,隻不過因為他穿著黑色衣服,暫時看不到。

可鹿雅是聞到血味兒了的,倒不是她鼻子多靈敏,隻是這血液的味道跟她的不同,聞著讓人感覺……真真發暈。

秦真君等吹完曲子,才拿著自已的幽蠶蕭提起靈力飛起上前與陸雲歌打起來,其他玄音穀弟子立刻抽冷子跑到歡喜宗弟子跟前。

魏昶絡勉強起身,也被逼得步步後退。

鹿雅捏著犯暈的額角,也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那特殊的冷香氣息,她隻覺得自已越來越困,可這會兒她也不能閒著,隻能護在手無縛雞之力的幾個人身前。

秦真君占了上風,陸雲歌雖然不見後退,可身上的傷口卻越來越多,鹿雅這邊也是險象環生,哪怕她又用了幾次言靈之力,也沒辦法護住所有的歡喜宗弟子,實在是因為玄音穀所有的弟子都在一塊兒,歡喜宗這點人不夠看。

眼看著玄音穀弟子一劍就要刺向林娜瀾,林娜瀾咬著牙要上前,大不了就是自爆,太特仙人板板的憋屈了,他們最好保佑彆讓歡喜宗任何一個弟子出去,不然兩宗之間絕對是不死不休!

隻是老天爺沒給她機會自爆,馬上要將劍刺進林娜瀾腹中的弟子突然腦袋就騰空飛起,林娜瀾打了個滾,那無頭身子還持著劍往前衝了兩步才倒下。

這恐怖的場景沒嚇到眾人,反而讓人鬆了口氣,林娜瀾用蒼老的聲音哭唧唧:“師叔啊,你怎麼才來啊!”

剛才殺人的是一道帶著火色的銀光,肯定是秋狄長老的銀龍真陽煞。

秋狄長老倒是沒見蒼老,隻是麵色也蒼白著,她帶著弟子一邊殺著玄音穀的弟子一邊怒斥:“你們這群不長腦子的,我讓你們彆跟著我彆回頭,你們耳朵都喂狗了嗎?”

秋狄長老是進了傷門探索陣眼,其他弟子不敢上前,魏昶絡這幾個天才弟子心高氣傲,非得偷偷跟著,這不是,吃了這麼大的虧,損失的壽數可是補不回來的。

魏昶絡等人動作頓了頓,臉色有些發苦,確實是他們錯了,在宗門內被人捧著太久,倒是忘了這仙途太險惡。

有了秋狄長老幫著,歡喜宗弟子雖然大都有傷在身,可正因為歡喜宗弟子有傷,大家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下手不免就更狠辣些,事實證明俊男美女狠起來,那就沒有一般人啥事兒了。

鹿雅輕鬆了許多,隻需要護住那些還沒梳理好靈力的弟子便可,她隻是有點擔心陸雲歌,順便還越來越困,眼皮子都不停往下耷拉。

“我好困,是一次吐血太多?這不正常吧?”鹿雅實在是困得受不了,也跟著坐在地上,對著麒天嘟囔,“安穆什麼時候來啊,我有點撐不住了。”

陸雲歌那裡有秋狄長老幫著,兩個人對付秦真君,雖然二人都受了重傷,倒是看起來勢均力敵。

謎寶忙碌中趕緊開口:“妹妹,我知道,是小哥哥的血脈!他的血脈有問題,他不能再動手了,不然要出大亂子。”

“什麼亂子?”鹿雅狠狠掐了自已一把,眼淚汪汪努力提起精神,“為什麼隻有我這樣?”

謎寶喃喃不敢說清楚:“謎寶不能說,反正,反正跟你們的血脈都有關係,你離他遠一點。”

麒天大概也有點猜測,身染混沌氣息的,好像他也見過,金郅那臭鳥追媳婦兒的時候,貌似妖後身上也有過這種氣息,並非是血脈緣故,而是命定姻緣卻又屬性相衝,所以混沌氣息混淆血脈,好緩和這份因果。

若不是鹿雅說隻有她自已是這樣,他還想不起來,既然都不能說鹿雅的真身,那自然是不能跟她詳細說的,冰係……冰凰?不像,到有點海族氣息,再多麒天就分辨不出來了,他眼下是神魂,也不敢在陣中放出神識過多。

突然,麒天聲音急了好些:“安穆過來了,不要猶豫,立刻將他整個收進太虛葫,不能耽擱了!”

安穆氣息弱的幾乎要控製不住屍身和仙器,仿佛風中的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鹿雅咂摸著味兒不對,哼唧:“你這是在命令我呀?”

“不,主人,求你。”麒天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俊傑了一把,反正破鳥就喜歡這個調調。

果然,要麵子的末世人兒通體舒泰,謎寶叫她妹妹,陸雲歌叫她丫丫,雖然她輩分不低,可總覺得自已是最小的,不被人敬重,頭回聽見叫她主人的,嘻嘻,爽!

所以鹿雅遠遠感覺到陰冷氣息靠近,立刻就運氣靈力突破玄音穀弟子的重圍,將安穆整個收進了太虛葫中。

突然,整個陣法都晃了晃,地麵也震顫起來,鹿雅本來就困得厲害,沒站住跌倒在了地上。

秦真君被秋狄和陸雲歌針對,步步後退,也受了傷,可他一直都注意著鹿雅這邊,如今見她虛弱倒地,眼神中立刻閃過一抹陰毒,他可是看到鹿雅將仙器收起來了,隻要能將鹿雅帶走,其他人不足為慮。

秦真君猛地用三分之二的靈力放出一招林森漫天,無數帶著暗綠色毒液的藤蔓豎起一道高牆,將秋狄和陸雲歌攔在牆後,他迅速朝著鹿雅的方向飛過去,直接放出捆仙繩。

隻要將鹿雅擒住,陣法少了仙器,這才是真正的沒了陣眼被破掉,他隻要能速度夠快,回到玄音穀,就掌握了先機。

可是陸雲歌已經看到了鹿雅困到睜不開眼的模樣,見秦真君下手,他的眸子突然變成了金黃色豎瞳,緊縮之下,陸雲歌以燃燒神魂的方式,不要命地往鹿雅的方向飛。

“留下!”陸雲歌冷喝出聲。

秦真君心裡冷笑,不說話,這時候廢話有什麼用,什麼時候喊著彆跑,當賊的……啊呸,搶東西的就真的不跑了。

眼看著秦真君已經將鹿雅擒在手中,陸雲歌打碎那藤蔓牆後,卻是來不及趕過去了,他突然腦子嗡的一聲,以自已都沒反應過來的聲音怒吼一聲:“昂~”

似龍非龍的高昂聲音,幾乎將人耳膜刺破,秦真君要將鹿雅收入介子空間的動作和鹿雅張嘴就要詛咒的動作瞬間都停了下來。

秋狄長老詫異盯著陸雲歌脖頸之間,那裡已經出現了大片的白色鱗片,從脖頸方向蔓延,一直到耳後,仿佛是還嫌不夠,將陸雲歌的發尾都染成了銀色。

陸雲歌沒發現不對,隻是迅速衝到了秦真君麵前,將鹿雅搶過來,而後毫不留情一劍刺向了秦真君的丹田。

“孽畜!”秦真君睚眥欲裂瞪著陸雲歌,卻完全沒辦法動作,隻能看著陸雲歌的劍刺過來,等他往下掉的時候,其他被迫頓住動作的人也都下餃子一樣跟著往下砸。

“啊!!”

“艸!少宗主發威了!”

“娘咧,少宗主長毛……啊呸,長鱗片了?!”

歡喜宗弟子一邊說話還一邊不忘往玄音穀弟子身上戳刀子,也不怕將玄音穀弟子殺的魂飛魄散出去後沒辦法交代,歡喜宗弟子彆的本事可能都要後退,可是留影石,足夠多!

謎寶在鹿雅身體裡呢喃:“完了完了,這可怎麼辦?要交·配了嗎?咦嗚嗚……都還是小崽子呢。”

麒天:“……”他翻了個白眼,問自家小崽子借了點毀滅氣息,順著自已被分裂的神識注入了鹿雅的腦海中。

陸雲歌也摟著鹿雅從高處跌落下來,等鹿雅能夠動作的時候,他們已經砸到地上了,她一點都沒感覺到疼,隻是陸雲歌唇角沁出了血。

鹿雅實在是頂不住困意,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渾身發冷:“為什麼……”救我?

沒說完她也不知道是睡還是暈了過去,謎寶和麒天都忍不住鬆了口氣,暈倒總沒辦法乾壞事兒了吧?反正,如今不是時候。

陸雲歌感覺自已的身體裡是完全控製不住的澎湃靈力,他看了一眼焦急的秋狄長老,還有擔憂的弟子,乾脆一劍劃破這方白骨塚,將眾人不算太溫柔地推出了十方陣。

隨後他感覺自已也控製不住要睡過去了,緊緊抱著鹿雅,瞬間在二人身邊豎起一座冰棺,而後用最後的力氣控製著冰棺沉入地底。

他知道鹿雅要問什麼,他的道因她而起,如今依然不明,可他卻明白,自此這條修仙路,二人是分不開了,修真是追求大道之路,那便是追求鹿雅的腳印,所以,沒有為什麼,隻是他的本心告訴他,該如此做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丫丫:謎寶你給我解釋解釋,怎麼就突然命定姻緣了?裡也沒這麼突然呀!

謎寶:那還不是你自己承認的嗎?言靈一族的尿性你自己不知道?

丫丫想了想,媽呀,那她得跟多少人有命定姻緣啊???

陸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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