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美食自然要選擇優秀的餐廳。
虞情他們練習室附近就有一家非常不錯的米其林法餐餐廳。據說主廚是在國外拿過獎的,就連幾位幫廚,也是他精心教導,每一位都有能夠獨當一麵的拿手菜肴。
虞情坐在餐廳裡,悠然自得的翻看著手裡的菜單。
這是助理給他推薦的店,據說餘鋒經常來吃。缺點估計除了貴,就沒有彆的了。
例如現在送上來的餐前酒,每一口下去,都是人民幣的味道。姚清澤和聶寒一左一右坐在虞情身側,捧著現在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天價的菜單惴惴不安。
一個是看不懂上麵的法文菜名,另外一個是被後麵的數字嚇到。
這標注的都不是人民幣了,而是法郎。點菜之前還得先看一眼彙率,估計也就隻有那些揮金如土的大佬才能無所謂的點餐了。
然而虞情卻悠然自得,甚至還心有餘力的感歎,渣男品味不錯。
這麼適合裝逼體現風度的餐廳,簡直是偽君子標配。
虞情點菜很快,還貼心的幫姚清澤和聶寒也把餐點了。
“虞情,你沒什麼事兒吧!你……你要借酒消愁等晚上下了課咱們回去宿舍喝。我千杯不醉,做飯也挺好吃的。你喜歡吃什麼,我做給你吃,咱們晚上不醉不歸。”姚清澤到不怕虞情沒錢結賬。主要擔心他是因為餘鋒太過傷心,所以揮金如土發泄感情。
聶寒皺著眉,乾脆站起身,拉著虞情的手腕子就要離開。他也是不差錢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扔在桌上,聶寒冷聲道,“彆在這丟人,想哭我帶你找個沒人的地方哭。”
眼瞅著餐還沒上來,虞情酒喝了不少。本事再大有什麼用?還不是眼瞎無腦愛上渣男。
聶寒一時間恨鐵不成鋼。
虞情卻忍不住笑了,手上用力把聶寒拉了回來。
“傻不傻啊你倆。”他一隻手反手扣住聶寒的手腕把人往自己懷裡拽了拽,另外一隻手抬起來揉了揉姚清澤腦袋上軟敷敷的頭發。
修長的手指,指尖淡淡粉色都帶著繾綣的曖昧,聶寒覺得自己被虞情扣住的那塊皮膚都跟著隱隱發燙。至於姚清澤更是直接紅了臉,熱氣順著脖子頓時燒了起來。
可虞情卻很快放開了手,並且順手把他們倆的酒杯都拿走了。
“忘了,忘了,你們還是小朋友呢!”然後虞情吩咐旁邊的侍者,“勞駕,給我們這兩位小朋友各換一杯果汁。”
說完,自己卻就著杯子喝了一口。“味道不錯,等你們再大點帶你來嘗嘗。”
“……好。”姚清澤傻乎乎的點頭答應,聶寒也下意識把這句話發在心裡,仿佛這就是虞情和他們最重要的約定。至於最開始那些擔心虞情借酒消愁什麼的,全都被拋諸腦後。
等到上菜後,他們倆更是下意識替代服務員為虞情布菜。
雖然對法餐沒有那麼熟悉,可姚清澤細致,虞情眼神一動,就知道他想要什麼,趕緊給送到手邊。
而聶寒則是身經百戰,總能把最美味的菜推到虞情手邊。
有人伺候,虞情享受得理所當然。要知道小奶狗的美好之處,除了年輕漂亮,就是懂事又貼心啊!
一頓飯,虞情吃的舒心,姚清澤和聶寒也一樣愉快。三人之間,氣氛正好。
然而不遠處的視線卻引起了虞情的注意。他不著痕跡的偏過頭,眼角餘光竟然發現了一位熟人。
就在距離他們不遠處,花牆後麵比較隱秘的那座,麵對麵坐著兩個男人,其中一人正是餘鋒。
至於另外一個就有點意思了。乍一看臉不到三十,清俊桀驁。一身白,襯衫扣子是複古的盤扣。
這種打扮有點老氣,可這人實在是太好看了,非但沒有陳舊感,反而像個謫仙。
在對比對麵的餘鋒,虞情腦子裡陡然浮現一句話,滿身銅臭的商人,目無下塵的藝術家。
這倆人當真有點意思。
不過餘鋒在這個時候出現,難不成是要讓自己提前上班?虞情微微皺眉,實在不願意舍棄自己剛哄上手的小奶狗,轉頭去陪老板搬磚。
然而下一秒,餘鋒就把盯著他的視線挪開了。
好的,懂了。虞情瞬間心情舒暢。
金主爸爸這意思是要避嫌,無需他上前問候。沒有任何一個社畜喜歡工作,虞情扭頭立刻將餘鋒拋在腦後,專心享受美食還有姚清澤和聶寒的伺候。
乍一看這三人就是朋友聚餐,可姚清澤聶寒落在虞情身上移不開的眼,還有那股子殷勤勁兒,卻著實讓人覺得微妙。
坐在餘鋒對麵那個青年看了一會,滿是嘲諷的笑了一聲,“看來傳聞不太對,這位對你可沒有什麼一往情深的意思。”
餘鋒表情陰晴不定。
今天會和虞情在同一餐廳吃飯,完全是個意外。至於他對麵坐著的這個,也並非好友,甚至可以說他們倆是兩看相厭。
秋韶,就是姚清澤和聶寒恐懼不已的那個演技老師。也是當初一句朽木不可雕,就讓時年在電視圈掙紮了三年才一鳴驚人的那位熒幕圈大佬。
演藝世家出身,祖父一輩就是國寶級藝術家,到了他這一代,更是天賦絕倫。彆看剛剛三十出頭,演技在國際上都是數一數二的。
不久之前,就有國際知名導演當麵懇求他出演,片酬開到天價。這位一句我不喜歡你的風格,隨便就給拒絕了。
然而這麼狂妄,卻沒有人質疑他在裝逼。因為他有這個資本,有這個能力。
要不是輸了當初和時年的賭約,這位爺也不會屈尊降貴來給他們公司的練習生教演技。
可餘鋒心如明鏡,秋韶來者不善。
這次兩人坐在一起吃飯,也是為了下午的事兒。隻是沒想到出了虞情這個變故。
所以,虞情是故意的要來這裡,演這麼一出好為了刺激他?
餘鋒一時間陷入自己的思考,到是沒有理會秋韶。
然而秋韶盯著他的臉打量,大致猜到他心裡所想,誠心給餘鋒添堵,毫不客氣的嘲笑道,“你這眼光也不怎麼樣,不是說從黑工地撿回來的沒錢嗎?”
“看這出手也挺闊綽的。”
餘鋒:“……”
秋韶:“你給的?”
餘鋒:“……”
“不愧是餘總,果然大度!”秋韶忍不住大笑出聲,肆無忌憚的嘲笑餘鋒。
餘鋒心裡憋屈,麵上卻絲毫不顯。他把杯子往秋韶前麵一推,反手就將了秋韶一軍,“比起笑話我,難道不是該考慮下午怎麼上課嗎?”
虞情的臉,從來都不是餘鋒一個人的坎結兒。所有迷戀時年的人,都沒有辦法不注意他。
餘鋒是商人,太清楚如何攻擊人最柔軟的地方。
果然,秋韶沉默了一秒,然後在嗤笑一聲說道,“有什麼可考慮的?一堆朽木,沒有費心力的意義。”
“是嗎?那阿年怎麼拿的影帝?”餘鋒一針見血。
“……”秋韶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餘總這是要和我翻舊賬嗎?”
“和個膽小鬼有什麼可糾纏不休的。”這次換餘鋒言辭犀利,“你連他的追悼會都不敢去,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