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情說句話的時候, 眼神太溫柔,即便是刻意調笑,也不帶任何曖昧, 隻有親昵的調侃。
和時年截然不同,但卻又那麼神似。
顧涿潞有那麼一瞬間, 真的有種自己贏過了餘鋒的感覺。而門外的餘鋒, 更是一個措手不及,將更衣室的門推開。
“有點意思。餘鋒,看來你自己的人,你卻看不住呢!”顧涿潞一直寫滿陰沉的臉上, 難得露出一個痛快的表情。
餘鋒皺眉, 全然不懂顧涿潞陡然生出的厭惡。
到是虞情轉頭, 有點新奇的盯著顧涿潞看了一眼。
原來, 在顧涿潞心裡, 竟然是這麼想的嗎?
虞情發現,顧涿潞看他,和其他人略有不同。對於虞情的存在, 顧涿潞介意, 卻又不是那種介意。
與其說是因為虞情的臉而不滿,不如說更多的是因為虞情和餘鋒之間的關係不滿。
對於顧涿潞來說,時年的存在就是獨一無二。哪怕不在了, 也依舊無可替代。哪怕是替身, 哪怕再相似,最起碼餘鋒沒有資格沉迷。
因為,在顧涿潞看來, 餘鋒已經足夠幸運了。
畢竟時年已經沒有任何親人, 他走之後, 餘鋒作為最好的朋友接手了時年的全部遺產。
他已經擁有了一個寶藏,卻貪婪的還想魚和熊掌兼得。找了虞情這個贗品回來以解相思。
顧涿潞對此及其鄙夷,但何嘗又不是對餘鋒瘋狂的嫉妒?
所以,他最後選擇陷入瘋狂的原因,與其說是因為失去繆斯江郎才儘而崩潰墮落。不如說,是因為強烈的嫉妒,覺得連餘鋒這種垃圾還能在虞情身上找到慰藉,可他這個真正把時年奉為神明的仰慕者,卻隻能一個人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獨自傷神。
失去信仰後,瘋狂的信教徒。危險,但卻讓人覺得格外刺激!
虞情看著顧涿潞的眼神也變得熱切起來。
因為他明白,往往,真正的危險也能帶來極大的利益。
然而不管是餘鋒還是顧涿潞,都全然沒有發現虞情的情緒變化。
顧涿潞依舊是一副看熱鬨不怕事兒大的樣子,就站在一邊看熱鬨。
而始終得不到回應的餘鋒,終於忍無可忍的走到虞情麵前,喊了他一聲,“虞情!”
“嗯?”虞情的沉思被打斷,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看見餘鋒來,反而非常歡快的朝著他招招手,那樣子又乖又甜。
“餘總來了?我表現的可以吧!”
“……”餘鋒的臉色頓時更加好看了。
“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餘鋒全然沒有發現,自己現在這個狀態,儼然像是頭頂綠帽的正宮,在質問自家的浪子。
虞情想了想回答道,是表現的好,“要給我加錢嗎?”
“……”餘鋒被懟了一臉,半晌說不出話來。
虞情站起來,湊到餘鋒身邊,毫不避諱和餘鋒談起價格,“那……餘總,劇本我能自己選嗎?”
虞情說得乖乖巧巧,完全是莫得感情的騙氪機器。餘鋒一口老血梗在嗓子裡,想說什麼,最終卻也說不出來。
旁邊原本看熱鬨的顧涿潞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種發展,皺起眉徑直詢問“虞情,劇本是什麼意思?”
虞情笑了,當機立斷拋下鉤子,“買替身當然要花錢,鹿鹿你也是圈裡人,竟然連這件事都不知道了。”
什麼鹿鹿!顧涿潞的注意力全然都被虞情這個昵稱吸引,可還沒等他發難,虞情後半句話就讓他三觀儘毀。
“他花錢找你拍這段戲?你們不是……”顧涿潞頓時蒙住了,視線在餘鋒和虞情兩人身上來回打轉。
因為在他的印象裡,虞情是喜歡餘鋒才會這麼委屈求全。之前不是還為了餘鋒鬨自殺,怎麼轉頭就變了個關係?
“難道你以為我們是包養的關係?”虞情大大方方的站在餘鋒身邊,歪著頭問顧涿潞。
“你們竟然不是?”
“當然不是。我不過是個演員罷了。”餘鋒想要阻攔,可虞情卻已經把想說的話全都說完了,“其實都一樣。鹿鹿你想要,也可以來約我啊!”
“我就是個特形演員,隻要你能出錢,我就能給你圓夢。”
“你想見卻見不到的人,我可以讓你見到。你想做卻做不到的事兒,我能代替他幫你完成。”
“單純的金錢交易,沒有感情摻雜。”
“你瘋了!”顧涿潞臉上的表情一秒變得陰沉,再看餘鋒和虞情,就更是一副要吐得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