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郡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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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榆看著拔箭後導致傷口血肉外翻,傻了眼,“你沒事吧?”

聞宴不以為意,隨意得捂著傷口,“皮肉傷而已。”這點小傷對於他而言不過皮毛。

說罷,二人便跑向星宿樓後邊的竹林,明榆怕聞宴傷勢加重,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笨拙地攙著他,還不忘看著他的表情。

本可以走的很快,可聞宴被明榆這麼一扶,步伐不由得變緩,他餘光瞥見明榆眉頭緊鎖,臉色蒼白,不知是被嚇著了,還是真的擔心他。

聞宴朝她眨了眨眼睫,嘗試把手胳膊往外動了動,見明榆還不撒手,反而有抓的更緊的趨勢,他一下把手拽了出來。

明榆一愣,抬眸望著聞宴,睜大了水靈的眼睛,一時有些無措,“怎……怎麼了?”

聞宴輕笑道:“這樣拽著我,我們何時才能走出去?”

明榆恍然竟是添了麻煩,蒼白的臉頰頓時染上紅暈,拉攏著腦袋,露出白嫩的後頸。

星宿樓一事,必然會嫌棄軒然大波。此番比武,邀請了京城之中名門望族子弟前來觀賞,卻突遭圍殺。而當今二皇子亦帶兵前來,若不給出解釋,勢必難堵悠悠眾口。

斜陽漸矮,二人的落在地上的影子被拉長,一高一矮,隱入竹影中。少年背脊挺直,長馬尾垂在腰際,手上卻沾滿鮮血。少女則乖巧地在旁邊,過了一天,發間的桃花有些凋敗,藏在碎發間。

晚風從竹林穿過,竹葉摩挲間發出簌簌聲,帶著些許的涼意,潺潺流水劃過林澗,清澈見底,二人坐在溪邊停腳。

明榆一路上惦記著聞宴的傷口,他穿的那般厚,又受了傷,怕傷口悶著會惡化,“我幫你處理下傷口。”

話音未落,聞宴下意識地捂住領口,“沒關係,”

明榆伸來的手堪堪懸在半空中,隻當他是害羞,訝然道:“彆害羞,身體要緊。”

一路上明榆不知問了多少遍,聽得聞宴耳朵快要生繭。若換做尋常有人膽敢在他耳邊這般念叨,聞宴會讓再也開不了口。他看著明榆,眼睛轉了轉,才道:“我真的害羞。”

他的婉拒令明榆的心碎成一瓣一瓣,眼尾泛紅,好似抹了胭脂般。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她撇過臉,咬唇道:“好吧”。

聞宴眼中閃過一絲錯愕,撫心自問後覺得自己說的合情合理,便扭過頭去。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瓷瓶,拔掉木塞,倒出些白色粉末置於掌心,胡亂地往傷口處抹去,也不管指尖還有殘留的藥粉混著鮮血,就著溪水洗了手。

水中逐漸暈開一圈圈紅色,與這澄澈的溪水相比,顯得格外猩紅刺眼。明榆於心不忍,回眸相視,看他一隻腿屈膝,一隻腿伸直晃著腳,悠閒的很,想來也無事,她便背過身。

靜默許久,竹林裡鳥鳴聲聲,清脆悅耳。

聞宴發現身旁的姑娘許久未出聲,夕陽把她小小的影子拉的很長,背影有些落寞。他如星子般的眼睛中突然閃了閃,在懷中摸了摸,用手指戳了戳明榆,

“吃不吃?”說罷,他又想了想,添了一句,“沒毒。”

明榆這才轉身,聞宴展開手掌——是一顆飴糖,她臉上的委屈漸消,眉梢染上欣喜,接過糖後道謝。

她剝開桑皮紙,打算吃時,發現聞宴定睛望著她,“隻有……一顆嗎?”

聞宴點點頭,他身上帶著糖,隻因為周遭常年彌漫著血腥味,幾天都不曾消散,他嫌棄那種味道便吃顆糖,用甜味衝淡那股鐵鏽味。

慌神間,明榆已將飴糖放回桑皮紙包好,還了回來。

“你吃吧,你受了傷。”明榆覺得他受傷了,心裡很苦,自己還要搶他的糖吃,屬實過意不去。

聞宴不明白受傷與吃糖有何關係,他思索一番,從懷裡摸出一塊蜜餞,掰了一半給明榆,笑道:“一人一半,你是姑娘,再多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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