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榆盯著手中被硬塞來的糖和蜜餞,有些沒反應過來,怔怔道:“謝謝……”
“聞宴,你救了我,想要我怎麼報答?”
她倏忽間抬眸,濃烈的真誠透過那雙極乾勁的眸子,看著眼前俊美的少年說道。
母妃和夫子都曾言要知恩圖報。聞宴答應救她,現在該輪到他提條件。
聞宴與她對視上,眼神微不可見地閃躲了一下,若有所思,“我被主人趕走了。看你是大戶人家出身,我能在你家謀營生嗎?”
他說的極為可憐,無家可歸,原本亮如星漢的眼睛猝然間暗淡下來。
若無容身之所,隻得在外流浪。
明榆聽得動了惻隱之心,但又知防人之心不可無,道:“我會同父親講明。”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走吧。時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聞宴聽見她答應後立即起身,抬腳便要走。
“你沒事了?”明榆有些詫異,也站了起來,撣了撣衣裙上的塵土。
她知覺聞宴有些操之過急,擔心急忙會撕裂傷口。
聞宴道:“無事。”說話間他大步跨了有些距離,“星宿樓那邊估計也消停了。”
今日偷溜出來,又逢星宿樓變故,已耽擱許久,再不歸家父王母妃恐怕真的會急瘋。這會,想必以蔚川哥哥的身手早已脫身。
明榆提起裙裾,小跑著跟上,還不忘叮囑:“彆走那般快,會扯到傷口。”
“好的,我等等你。”聞宴招呼著明榆,“太晚了你父母會擔心的,他們會以為我把你拐跑了。”
武王並不知今日星宿樓之事,他一向放心蕭蔚川帶明榆出去。可到晚上,朝中卻傳來聖上下旨降罪於蕭蔚川的消息,才知曉星宿樓出了意外。不見明榆歸家,武王也不由得焦急起來。
明榆與聞宴逃出後,衝入星宿樓的親衛兵越來越多,黑衣人知曉必敗無疑,全都服毒自儘。可當蕭蔚川劃開他們的衣服時,發現後背並沒有刺青。也就是說,他們並不是星宿樓的人。
這個消息傳到皇帝耳邊卻成了蕭蔚川大鬨星宿樓。皇帝震怒,他認為,挑戰星宿樓的權威就是在挑戰皇威,於是下旨暫時收回蕭蔚川兵權。
夜幕低垂,淺淺的月光撲灑在地,萬家亮起星星點點的燈火。
聞宴叫來了一輛馬車,折騰了大半天,明榆坐上馬車後,眼皮子很快就打起架來,她感覺和聞宴待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安心,依著窗漸漸地睡過去了。
黑暗中,聞宴臉上的表情平靜的異於常人,目光一直停留明榆身上不曾移開。
馬車一路顛簸,明榆卻睡得很沉,也不知夢見什麼了,她呢喃道:“玄枵……”
聞宴聽見後臉上沒有任何驚訝,隻是淡淡一笑。
莫約半個時辰,聞宴掀開車簾,影影綽綽看見王府的輪廓,他把明榆輕輕地拍醒。
下了馬車後,明榆揉了揉眼睛,指道:“那就是我家了。”
飛簷翹腳的閣樓上覆以青色琉璃瓦,黑暗裡也格外惹眼。
聞宴順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雕刻著“武王府”三字的匾額赫然顯現。
陳管家老遠的就瞧見熟悉的身形,好似是郡主。他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