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害怕(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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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榆抬首望著他,這次他的左耳掛著一串小鈴鐺,胸口垂著一把小辮子混著散著的長發,不變的是,他仍戴著那張儺戲麵具。

也不知他在那站了多久,明榆也不敢靠近他,隻是試探地問道:“你是……”

他沒有回答。

清晨的風夾雜著露水迎麵吹來,撥開朦朧的薄霧,絲絲冰涼。院子裡安靜地隻能聽見清脆的銀鈴聲。

明榆回想起聞宴說過的話,他說此人並非好人,會抓人練蠱,要是不想被蠱蟲寄生變成骷髏,再見他時要離得遠遠的。

明榆身子一晃,邊盯著他邊往後退了幾步,滿眼都是無措,似是受了驚的小貓般,無處躲藏。

忽然間,明榆好似聽見儺戲麵具下的一聲輕笑,許是太安靜的緣故,明榆覺得自己或是幻聽了。

明榆慢慢地往後挪步,因為是小路,地上的泥土裡嵌著大小不一的石子。忽然間,她被凸出的石頭絆了一下,沒站穩,朝後一下子摔倒在地。

手肘磕在堅硬的尖石上,痛得明榆眼前一陣昏暗,鵝黃的衣服上被鮮血染紅了,她蹙著眉,手腕酸麻勁上來了,讓她怎麼也起不了身。

明榆餘光看到一隻手朝她伸過來,那隻手很漂亮,修長而白皙。

也不知是一時犯糊塗,還是怎的,明榆居然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涼,明榆感到一股透心骨的涼氣,身上不由得泛起寒意。

怎麼會有人的手這麼冰,就像是寒冬裡的冰雪,怎麼捂也捂不熱。

玄枵拉著明榆,輕而易舉地將她拉起。

恍然間,明榆注意到他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尖沾著血跡,再仔細一看,他的指縫中都滲著沒擦儘的鮮血。

明榆陡然間瞪大眼,趕緊抽回手,一臉戒備地盯著他。

手上的軟香轉瞬即逝,玄枵不明所以,手懸在空中,他很意外自己會留戀她的溫度。

玄枵緩緩地收回手,看見手指上的紅色時,他好似明白了什麼,劍眉微皺,懨懨地看向明榆,“你是在嫌棄我?”

“我沒。”明榆倉惶地擺著手,生怕他誤會。

她隻是……

她隻是害怕而已。

明榆聲音微顫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她知他是星宿樓的人,可為何他會獨自一人出現在自己的院子裡,其他人去哪了……

玄枵沒有回答明榆的問題,而是朝她靠近。

危險的氣息逼近,明榆心慌不已,下意識地喚了聲“聞宴”。

也許是太害怕的緣故,她不敢高聲,慌張失措地往後退。

玄枵不屑道:“你喊他也沒用。”

他這話讓明榆更加心驚,他能進到院子裡,旁人不可能不知道,除非已經遭遇不測,更何況他的手上還有血……

“你把他怎麼樣了?”

明榆愣住了,她在心裡不停地默念,祈求聞宴平安。

“你很擔心他嗎?”玄枵冷冷道,“他那種叛徒,自然是要被扒皮拆骨的。”

他不像是在說笑,冰冷的話語讓明榆的心瞬間冷了下去。

他的意思是……

明榆鼻尖有些酸,眼睛裡汪著淚水,在聽到玄枵說到“扒皮拆骨”時,終於忍不住溢出眼眶,不一會胸口的衣襟就被淚水打濕了。

玄枵看明榆哭的很傷心,忽然有種從惡趣味裡找到的快感。

他與聞宴,一個是活在陽光下的少年郎,一個是活在地獄、人人唾罵的奸邪。

玄枵似是嘲笑般:“他不過是和我一樣都是見不得人的東西,死不足惜。”

明榆哽咽道:“他和你才不一樣!”

聞宴會很耐心地等著她,會每天守著她,保護她。他雖不善言辭,但是待她卻是真心實意的。

她抹乾眼淚,狠狠地瞪著玄枵,“你怎配與他相提並論?”

玄枵像是聽到笑話般,冷哼一聲,“他定與你說過我不是什麼好人。不過,我告訴你,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不許你這麼說他!”明榆氣惱極了,咬著嘴唇忍著難過。

玄枵看見明榆越是這樣,他心裡越是痛快,他的心情很久沒有這樣好了。既然如此,他今天就大發慈悲做個善人吧。

玄枵漫不經心道:“懶得與你說笑了。這次,他前主人也隨蒼梧來了,我帶你去找他吧。”

明榆擔心聞宴的安危,也沒去細磨玄枵的話。她看玄枵說罷轉身就走,也來不及思考就跟了上去。

他一路不語,背影挺拔而孤獨。

明榆紅著的眼睛還有些酸澀,他居然是來帶自己去尋聞宴的,所以並非是她想的那樣?

可一路上有種說不出的古怪,他好似對王府很熟悉,不走大路,專挑偏僻的小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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