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策論(2 / 2)

太子殿下這是又要作妖了。

論年齡,他比袁潤大一歲;但要論起作妖能力,他是遠遠不如袁潤的。

袁潤作到了什麼程度呢?魏宮裡保密工作雖做得極好,但各個坊裡卻依然流傳著“這是什麼世道太子竟然不想當太子”、“我姑姑家的兒媳婦的娘家有個表弟在宮裡當差他們都這麼說”……諸如此的各種小道消息。

張懷雅低低歎了一口氣。

“策論還需理由佐證,殿下若隻會賭氣說個不行,那便坐下吧。”簡行之扶著自己的龍頭拐,眉目微冷,卻又似帶了些微妙笑意。

大家極少見簡行之笑,傳聞當年在旌門戰場上,簡行之一笑,轉手就滅了烏卓三部。

今日簡行之好像又笑了……一直偷偷覷著簡行之的張懷雅又歎了一口氣,心裡已經為袁潤默哀了無數遍。

袁潤嘴上應了一聲是,“學生自然有理由。”

心裡趕緊回憶著書裡的內容。

書裡這一段是在太子十五歲以後出現的,且提出這個問題的人也並非簡行之,而是坊間一個講學的老秀才。

當時滿堂的“可以”聲中,隻有男主顧素辰一個人答了“不可以。”

太子驚異於顧素辰的思想與見地,於是讓他進了禮部。

“理由有二。”

袁潤撐住桌子,低著頭,一句一頓。

“其一,旌門距平城千裡之遙,進獻年禮不該用活物。路上或是弱病傷殘,或是被人動了手腳,於陛下來說都是不祥之兆,此時再更換年禮便來不及了。”

“其二,烏卓

寶馬生自草原,擅長途奔襲。但進了平城便隻能做養在馬廄裡的貴家寵物。陛下誌在四海,正是需要寶馬良將駐守邊疆的時候。囚良馬於鬨市便如折名臣於草野,這樣背逆的做法,他自然不會喜歡。”

“因而,若為太守計,便不該獻此年禮。”

袁潤說完,輕呼了一口氣。

接著又小聲吐槽,“背這些太難了,要我說還不如送些烏卓特產的栗米劃算。”

書裡一共寫了四個原因,還有兩個袁潤在心裡掂了掂,覺得此刻說出來與他應該樹立的人設有些不相稱,便作罷了。

簡行之好似不曾聽見他的後半句話,隻是頜首,“坐。”

接著又叫張懷雅,“你來。”

張懷雅起身嘿嘿一笑,“夫子,學生看這樣挺好的。簡贇大將軍平定了旌門之亂,打下石圪旮和田裡兩處,這兩處在烏卓本也是養馬訓馬的地方,太守得了好東西,又是大年節下,肯定得進獻到平城裡來。”

也算是有自己的理由了。

簡行之依然隻是頜首,叫他坐下。

接著他撐住拐起身,雙手避開那處土灰色,撐在講桌上,一一看過殿中諸人。

“你們還有其他想法嗎?”

文華殿裡靜了片刻。

然後坐在前排的一個學生舉手,“夫子,學生想給殿下補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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