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應淡淡地說:“大周不行了,彆說韃子,便是西北的流寇,都抵擋不住。”
“那也不能從賊!”老頭氣得直哆嗦。
“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花聞遠是侄兒選定的主公,”沈應衝身後馬上的花聞遠拱手,光棍地說著,“三伯,開城降了吧,莫造無謂的殺戮。”
三伯氣得快要厥過去了,啞聲連歎了幾句家門不幸:“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還竊國者諸侯,你你你……放箭,射死這個逆子!”
那些募集來的鄉勇除了身強力壯沒彆的本事,但沈家自己養的家丁還有些武藝在身上的。聽到這命令,一名手持大弓的家丁便走上前來。
花聞遠聞言,立刻拉弓,對準了那弓箭手,先下手為強。紅尾羽箭帶著萬鈞之力,“嘭”的一聲穿鎖骨而過,直接將人釘在了城樓柱上。城樓上驚呼連連,把沒見過血的王家、陳家公子都嚇得夠嗆,連忙蹲下躲藏。
這時候,沈應的爹跑上來:“不能射,三哥!”說完,一把抱住沈應三伯的大腿,乾嚎。
沈應的爹是個紈絝,整日吊兒郎當不愛讀書,偏生出了沈應這不世出的天才。打從有了這兒子,他才算是在家族中有了點話語權。沈應是他最寶貝的兒子,決不能讓三哥亂來。
沈三老爺被這身強力壯的幼弟懟得差點斷了老腰,氣得拍打他:“你的兩個兄長和侄兒還在朝中為官,一旦朝廷知道沈應從賊,他們就人頭不保!”
沈老爹梗著脖子:“也不一定就砍頭,那袁州程家從了賊,程侍郎也隻是下獄而已。”
花聞遠武功高強,耳聰目明,聽到了城樓上的爭執,立時朗聲道:“不錯,待本將軍進京護駕,自會救他們出來。”
沈家人沉默了。花聞遠進京,那是護駕嗎?那是登基。
城樓上一片死寂,沈應不再勸,轉身就走,站到了花聞遠的高頭大馬邊,麵色平靜地說:“將軍,進攻吧。”
花聞遠抬手,軍隊齊齊列陣。
剛剛加入隊伍的小兵乙,也舉起長矛大喊:“進攻!進攻!”
城樓上亂作一團,陳家公子氣憤不已,橫刀在前防備沈家人:“你們沈家早就從賊,還拉著我們在這裡耗時日給誰看?要降便降,我們家沒有做京官的,大不了去信叫他快跑。”
一番激烈的商討,在花聞遠的雲梯都架到城牆上的時候,沈家人終於決定,讓京中那三個先吃幾天牢飯,實在不行,就犧牲一下腦袋吧。
就算不降,沈應從賊的事傳出去,他們一樣是個死。
沈應看著開門投降的家人,卻沒有什麼高興的模樣,隻是歎了口氣說:“上輩子,韃子打到楚萍,沈家血戰到最後。我那兩個侄兒,被韃子剁成了肉泥。”
沈家可以降花聞遠,但不會降異族,這是文人最後的底線。
花聞遠下馬,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沈家有鐵骨錚錚,是花某太有魅力,才令沈家歸順的。”
“魅力”這詞是二叔教的,他已經說得很順口。
沈應沉吟片刻,歎氣:“將軍還是少與二叔學這些口癖,有損威嚴
。”
開城門(),步兵先行入城清掃。
洪武陽快樂地跟著大部隊衝進去㈨()_[((),抓住試圖反抗的青壯,接手城防。沈家、王家、陳家的話事人低著頭出來拜見,將花聞遠迎到沈家大宅去。
陸魚拉著明硯,在城中閒庭信步,從驚恐的攤主手裡買了一條青色絲絛,編到明硯的發冠上,隨著長發垂落:“真好看,要不你平時也留長發吧。”
“不像話,留長發我還怎麼出去談生意?”明硯笑著搖頭。
“我看好多畫家都是紮個小辮的。”陸魚有些可惜,拉著明硯走到主鏡頭附近,在他耳邊說悄悄話。
“他二叔,花將軍叫你快些過去,”正說著,小兵乙跑過來,滿臉興奮地報信,又低聲補充一句,“不是我主動跟他說話的啊,我正低頭乾活,是花聞遠叫我來傳話的。”
陸魚抬手示意大哥稍等,用口型表示他還有話跟明硯說。洪武陽不明所以,有什麼話非得當著直播觀眾的麵說?
就見陸魚扯住明硯腰上的玉佩,登徒子一樣地摸了摸:“硯哥,你昨天竟然搶到了秒殺小金豬,為什麼你每次財運都這麼好?”
明硯耳朵紅了一下,麵無表情地說:“因為我的智腦助理是沈白水,沈總招財你不知道嗎?”
說到這裡,本來還在討論劇情的彈幕頓時畫風一轉。
【哈哈哈這又是廣告吧?旱地終於想起來給自家產品打廣告了。】
【這話倒是真的,我用的就是助理小白,搶紅包確實比同事手氣好。】
【是呀是呀,我也用的小白,搶東西確實有優勢,它會為了提升速度自動關閉後台其他程序,彆的智腦助理就不會這樣。】
【哇,我這就去買一個,今晚購物節我正好有東西要搶!】
起初是商務部的人在彈幕上引導,後麵就真的有用戶現身說法,越說越玄乎,下方購物車裡的助理小白購買量大增。
隻有小兵乙洪武陽聽得認真:“還有這種事?招財屬性,我哥肯定喜歡,回去讓他下一個。”
陸魚對於榜一大哥的配合很滿意,點頭跟著他往院子裡走。
洪武陽忍不住又問:“沈白水招財,那花聞遠招什麼?”
那邊,熱情的王家家主,正向花聞遠推介自己的侄女。花聞遠額頭冒青筋,看到走過來的陸魚,趕緊向他求助。
陸魚嘿嘿一笑:“花聞遠……招桃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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