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店員滿臉同情,麻利地給退了。
明硯:“……”
吃過早午飯,兩人便直接去了工坊。
到門口,明硯摸摸自己的高領毛衣,讓陸魚幫著看看露出的皮膚上有沒有紅印,又檢查了一下陸魚的狀態,犯愁地說:“下回不許吸脖子了。”
陸魚乖巧點頭:“下回見家長之前,肯定不吸。”他也不知道硯哥今天約了爸爸。
明硯無奈,昨天晚上兩人情緒起伏都很大,一時間他也給忘了這茬,沒提醒陸魚。
工坊裡,老師傅們正乾得熱火朝天。明硯跟眾人打招呼,問師傅們怎麼周末還不休息。
明家對這些老師傅管理寬鬆,給的薪水很高,時間上自由來去。
師傅們樂嗬嗬地說:“我們幾個著急,想多做幾隻懷表,好趕上年前開始售賣。”過年之前,是奢侈品售賣的高峰期。
“少爺不用管我們,老爺在地下室等你。”另一位製表師也跟著附和。
明硯笑著點頭,拉著陸魚往地下室走去。
這還是陸魚第一次來這裡——傳說中收藏著明家真正根基的地下室。從木製的旋轉樓梯下去,是一個小廳,民國風的展覽室,放著各種手表、照片和書籍。
明硯推開一道看起來像書架的滑軌門,露出了掩藏在裡麵的厚重金屬板,上麵是複雜的密碼鎖和銀色拉環,跟銀行金庫的那種門有幾分相似。
陸魚摸摸那金屬板,倒吸一口涼氣:“我現在才有了點嫁入豪門的實感。”
明硯斜睨他,掃了指紋又按下密碼,緩緩推開了寶庫的門。
雖然大門看著像金庫,內裡卻又是個風格華麗的展廳,與陸魚想象中滿是密碼箱的倉庫完全不同。中間擺著一組複古沙發,兩邊是書櫃般一格一格的透明展櫃,每格展櫃裡都是一種寶石,在射燈下宛如銀河落入凡間。
一眼望去,星輝熠熠,分辨不出儘頭,幾乎要迷失在珠寶的光芒裡。
陸魚半張著嘴看了片刻,小聲說:“我感覺走進了巨龍的洞穴。”
穿著複古紳士西裝的明父走過來,聽到這話莞爾一笑,寒暄過後,語調悠揚地給陸魚介紹起這些藏品。
色如深海的藍錐石,紅、綠、藍各色石榴石,深淺不一的紫羅蘭色坦桑石,成堆的帕拉伊巴碧璽,被認為源於消失的亞特蘭斯蒂大陸的海紋石,以及早已絕版的克什米爾矢車菊色藍寶石
() ……每一格都價值連城。
這還是陸魚第一次聽老丈人說這麼多話,乖乖擺出一副好奇的樣子,老丈人每介紹一種,就適時地發出“哇”“哦”“啊”的驚歎聲。
明父對他的反應很滿意,微微抬起下巴環視一周:“這是明家百年來積攢的部分家底,還有幾個特彆貴的在銀行的私人金庫裡,回頭讓阿硯帶你去看看。”
陸魚麵對老丈人本來就有點緊張,聽到這話連忙擺手,磕巴道:“不,不用。”那是明家的家底,他去看有點不合適。
明父意味深長地看看他,轉頭對明硯說:“你不是要做戒指嗎?今天正好挑塊寶石帶回去。”
陸魚眉頭一跳,戒指……他前兩天剛鬨著要硯哥給買婚戒,不會是要做這個吧?從老丈人這裡拿,合適嗎?
陸魚看向明硯,用眼神詢問他。
明硯輕笑:“戒指還是做素圈的吧。”男人戴大寶石戒指有點突兀。
陸魚不著痕跡地點頭,他可不敢沒過門就拿老丈人的祖傳寶石。
然而明硯又接著說:“不過,可以用這些寶石,做一條真正的七重海給你。”
說完,明硯拿出了一隻鋪滿黑色絲絨軟布的盤子,非常不客氣地一顆一顆往裡挑揀寶石。當他修長的手指拿起了那塊絕版的克什米爾藍寶石,陸魚清晰地看到老丈人的額角突突跳了一下。
陸魚吞了吞口水,在萬分緊張的氣氛裡,腦中忽然浮現出丈母娘的話,“明家大少爺吃了迷魂湯了,一定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