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央被他這般驚人的異能嚇了一跳,忍不住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不答反問:“你覺得惠妃的性命價值幾何?”
聽到這話,慶溪唇角浮出一絲苦笑,他那一雙黑得有些詭異的黑眸深深的望了一眼元央,緩緩“說道”:“我的異能在這個空間裡麵被封印了大部分,精神力強大的精神異能者、城府深沉、意誌堅定之人,我都是無法讀心乃至控心的。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很奇怪——我讀不出你的心,所以特意交代景娘小心你,哪裡知道你竟然真的也是考生。”他大概也知道自己時間無多,隻能簡單的道,“我隻能告訴你,排名第一的考生有很大可能就藏在後宮裡。他(她)手下有一些人,甚至有特殊異能者能夠識彆出考生。你的身份很可能已經被泄露”
元央被嚇了一跳——她本以為自己能夠識彆考生已經算是湊巧,卻沒想到還有個能力相近的同行。想到自己很可能已經暴露身份,元央不由得心底一寒,隨即又冷靜下來:“你怎麼知道?”
慶溪答道:“他們那邊曾經拉攏過我,但我拒絕了。我那時候剛剛喜歡上景娘又見識了皇帝的本事,已然決定放棄完成任務,隻盼著能夠在這個空間多陪景娘一段時間”
元央又問了幾個關於那些考生的事情,隻可惜慶溪知道的並不多——自他拒絕之後,兩邊考生便是默契的井水不犯河水。
元央想了想,還是覺得隻問出這麼一點東西有些虧,麵上神色不免顯出幾分沮喪來。
慶溪盯著她看了幾眼,稍一思忖,很快便接著“說道”:“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這次的首都星入境考試並不像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銀河帝國前線的星球開放受到了極大的阻力,據說當地土著已經和蟲族聯成一線,即將再次開戰。這次的入境考是直接由軍部接手籌辦”
元央是個廢棄星來的土鱉,第一次聽到這麼嚇人的消息,怔了怔才道:“就算是開戰,也沒什麼可怕的啊,蟲族那邊,有陛下的話也掀不起事。”
她此時說的陛下自然不是皇帝顧正則,而是銀河帝國的皇帝陛下也是銀河帝國公認的第一強者。
慶溪的“聲音”依舊是平穩無波,但是此時聽來卻充滿了意味深長的感覺:“你大概不知道:帝宮那邊,已經很久沒有消息傳出來”
元央心中微動:帝宮久無聲息,前線將開戰火,偏偏這個時候軍部卻直接接手了這次的入境考,還有這個空間的詭異和特殊
慶溪不緊不慢的再加了一句:“你應該知道,係統是直接綁定在我們的精神體上,受考核總係統所管製。一旦考核係統引爆你身上的子係統,你就真的‘死’了。”
元央不寒而栗——沒有人會喜歡這種生死操於他人之手的感覺。
不過,她還是很快就穩住了自己的情緒,轉頭去看慶溪,認真鄭重的許諾道:“你放心吧,我會儘力替你保住惠妃的命。”慶溪這些消息確實重要,至少值得惠妃那一條命。
慶溪眼中微微含了一點柔軟的情愫,他疲倦的闔上眼:“謝謝”他已然精疲力儘,不過是強撐到現在罷了,心神一鬆便有些支撐不住了。
元央看著他這樣子,忍不住脫口問道:“你既然能夠讀心,怎麼會愛上惠妃?”會讀心的人本應是最了解人心和人性的人,又怎麼會看上惠妃那樣精於算計、虛情假意的女人?甚至甘願為她舍棄生命?
慶溪大概有些力竭了,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到元央的腦中:“她一開始並不是那個樣子的她隻是太累了,很多事我都幫不了她,她一個人太難受了那時候,她站在花樹下,仰頭看花真美啊”
花落辭故枝,風回返無處——惠妃大概也曾是天真少女,可她的命運卻是在入宮的那一日就已經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