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聞言先喜後怒,不由垂眸去看周逢春:“你往日也常請脈,怎地到了如今才知此事?”
“此事是臣失察無能,求陛下恕罪。”周逢春適才猶疑的便是此事,隻是脈象卻是不錯的,於是便又接著道,“陛下若是不信,不若再傳徐太醫、鄒太醫前來看診。”
皇帝默然片刻,自己便拉了元央的手按了按,麵色微變:他醫術雖是及不上太醫卻也看得出喜脈。
一時之間,禦駕周側,氣氛都凝重了起來。而當事人元央卻已經白了一張臉——她知道她不可能有孕,現今所謂的喜脈定然是另有緣故,可她卻又沒有理由開口否認。
就在這時,她忽然想起考生999那句意味深長的話:再等等,你就知道了。
喜脈絕不可能忽然冒出來,周逢春之前毫無所覺,現今卻忽然發現這事,很可能就是那些考生在她身上做了什麼。那些人,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元央不覺生出一絲不受控製的無措來。
偏偏其餘諸人皆是不知她的心思,輪番有太醫上前看脈,並且詢問其他。
終於確定無疑:元嬪是有孕了。
皇帝雖是有過此心,此時忽然得償所願卻是平添一份喜悅,他這一輩子無所愛無所求,到了如今卻真真有了一絲感謝上天眷顧的欣喜之情來。
元央在側看著他明亮的黑眸,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她握住皇帝的手,試探著道:“也許隻是一時錯診呢,要真有了,太醫令早些就能發現了。”
皇帝正在興頭上,捏了捏她的鼻子:“好了好了,那就等到了行宮再叫他們看看。”話雖如此,他顯然是已經信了。
元央隻得把一肚子的話又憋了回去,等到了行宮立刻就把那隻該死的貓揪上來問:“我的‘喜脈’可是你們做的?”
一見事發,考生999倒也不慌不忙,隻是道:沒事,這東西在麗貴嬪那試驗過,大約可以瞞上四月。
元央現下所懼所憂卻不是他們所謂的穿幫,而是她實在不願再在這些事上欺騙皇帝。她聽得對方這話,心下一挑,麵上卻不顯,隻是挑了挑眉:“試驗過?這麼說麗貴嬪那孩子”
考生999抬眼看看元央,小心的道:宸妃說過,皇帝是命格奇特,一輩子不可能有孩子。讓你假孕固然簡單但要瞞過太醫院和皇帝卻是麻煩,所以我們才尋了麗貴嬪試驗。當然,麗貴嬪死的也及時,要不然皇帝也不可能提早來西山行宮。
元央隻覺得心火忽然竄起,好半天也熄滅不了,咬牙道:“那卻不知你們千方百計讓我假孕,又是為的何事?”
談及他們所謀劃,考生999卻又支支吾吾不吭說了,隻是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很快,是多快?
元央晚上就想吃龍虎鬥,剛好可以拿了這貓來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