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間,皇帝早早去了早朝,元央卻是伸手撈了那隻不知何時竄到床邊的小貓到手上,不禁問道:“你們究竟打的什麼主意,陸恒又到底在哪裡?”她心情不好,也沒了周旋應付的心態,隻是冷冷的,“既然你們來尋我合作,這般遮遮掩掩又是何必?”
考生999被噎了噎,他也不是巧舌如簧之人加上幼貓的爪子不太好使,好半天才在元央手掌上寫了字:再等等,你就知道了。
等等,元央揣著這兩個字膽戰心驚的等了一段時日卻是先等到了麗貴嬪的死訊。
據說是憂慮過度,纏綿病榻,夜裡自儘的。
這話大約有真有假,隻是等到傳到被衛兵圍成一圈的蘭漪宮中,顯然已經是台麵上認定的說法了。元央雖不覺得似麗貴嬪那般為了往上爬連自己都能踩到腳底下的人會這般軟弱,可她現下煩心事太多,倒也來不及追究這個。
大約是麗貴嬪的死觸動了皇帝哪根神經,還未至炎夏,他便起意要往西山行宮去。
朝臣體諒皇帝喪子之痛,便也沒多話,隻是按例議了議折子是幾日一遞、何人負責京中和西山守備等等。
元央在蘭漪宮“養病”許久,這回難得出門,不免收了後宮諸人好些眼刀子。她怕死的縮縮脖子,隨即就爬上了皇帝的馬車,倒是又惹得眾人眼紅不已。
皇帝本在看書,見元央上來,不免道:“何苦要到她們麵前惹眼?”
元央上前抱住皇帝的手臂,靠在他懷裡仰頭看他:“可我就是喜歡啊。”
皇帝隨手捏了塊蜜餞,堵了她的嘴。
元央順勢舔了舔他的指尖,眉梢微微一挑,笑著道:“有點甜”也不知是說蜜餞還是什麼。
皇帝眸光微微一暗,若不是現下還在馬車上真想把人上上下下的“教訓”一通。
當然,元央今日這般天怒人怨,顯然很快便得了報應,大約是車馬勞頓,還未到西山,她便有些惡心起來,吐得厲害。
好在這回去西山行宮是有隨行太醫的,皇帝見她吐得實在厲害,便停了馬車,先把太醫叫上來看看。
太醫的車架在儀隊的後麵,上來時不免要越過後宮妃嬪的馬車。柔妃掀了簾子看一眼,口上不免嗤笑一聲:“果是越發嬌貴了,”她目光不由得轉到前麵皇後那裡,抿了抿唇,自語道,“倒不知那位能不能忍得?”
在柔妃想來,元央這般盛寵,最該憂心的就是皇後。卻是不知,如今皇後卻是含笑從宮人手中接了熱茶,笑起來:“元嬪這病倒是真巧了”她低頭抿了口茶,眼中神色卻是有些莫測。
前頭去探脈的太醫乃是太醫令周逢春,他與元央也算是熟識了,雖有皇帝在側倒也不怎麼慌張,按了按脈象,隨即便又蹙眉沉思。
元央見他神色,心中忽然一突,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來。
果然,片刻之後,周逢春便開口道:“如臣診斷無誤,元嬪娘娘應是有喜了。到如今已有二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