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他們的遊戲開始了。
監獄中的費奧多爾把玩著明信片,而他的隔壁房門大開。
電話聯係上榮倉議員,江戶川亂步碧綠的雙目中冷靜且鋒利。
沙色風衣的青年伸出雙手,紅色的寶石懸浮在他的掌心。他回過頭,鳶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一個男人的身影。
“要開始了。”
下一秒,紅色異能結晶發出的光芒籠罩了他們。
在這空茫的一片中,時間開始流動。像是退潮的海浪又像是逆時針旋轉的指針一樣,時間開始倒退。
{2018年12月}
{2018年11月}
如同翻飛的日曆,被撕下的日期再次完好無損的與未來相連接。
{2018年1月}
最終回到了一切的開端。
{2017年12月}
五條悟口中‘那件事’發生的那一天。
...
眼前的白光散去,太宰治眨了眨眼就,雙手插入他沙色的風衣口袋之中。在他的麵前,咒術界舊高層似乎等待已久。
“加茂、禪院,沒有五條?”太宰治表情輕鬆的環視一圈。
他能認出一些人——加茂家現任家主和尚在上學的家主繼承人加茂憲紀,禪院家的現任家主和前任家主,以及他們的家族術師。
而和他一起來的那位,完全不見了蹤影。
“被亂步先生算到了啊。”他很快明白了發生了什麼,有些無奈的感慨道,“改變我的降落地點,用了‘書’啊。”
江戶川亂步提前利用他在這個世界的資源向禦三家明麵上和太宰治沒有關係的禪院家和加茂家做了交易,這是他的先手優勢。
而江戶川亂步還有用‘書’,和無法直接書寫的太宰治不同,江戶川亂步能直接使用‘書’。
在太宰治來到2017年之前的那一天,江戶川亂步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這是一場不公平的遊戲,如同賭局中碰上了暗箱操作出老千的荷官。
隻是,雖然勢單力薄的站在這裡,沙色風衣的青年卻依舊掛著笑臉。
“也彆怪我們,江戶川給的條件實在是誘人。”禪院直毘人說道,眼睛卻在這個十幾年過去後容貌不變的青年臉上轉了好幾圈。如果不是場合不合適,他真的很想問一問他們都是什麼怪物。
而對太宰治完全陌生的加茂家主已經揮了揮手,對眼前這位瘦弱的術師帶了幾分蔑視。
“彆磨蹭了,快點結束。”他說,“按照那個人的意思,殺死也算完成條件。”伴隨著他的話,他身邊的加茂憲紀擺出了生得術式的手勢。
緊閉著雙眼的少年睜開自己帶著血絲的右眼。
【赤血操術】,加茂家祖傳術式,能夠操縱自己的血液,或者被血液附著的東西。如果速度夠快,在被消除的瞬間也能造成傷害。
他們對此勢在必得。
而術式遭到【人間失格】克製的禪院直毘人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他的酒葫蘆,嘬了一口。他身旁的男人似乎在走神,歪著嘴什麼都不想說。
“好怕怕哦~”似乎處於劣勢,但是被包圍的青年回以微笑,“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一觸即發的戰鬥被這一點火花徹底點燃。
...
而並不在場的五條家家主五條悟,則出現在了一處山林。冬季大部分樹木的枝乾都光禿禿的,五條悟那頭白色的頭發被繃帶纏繞著豎起來,像是朝天的掃把一樣,在枯黃的山林中行走著。
不是五條悟不想幫幫不是老同學的老同學,隻是江戶川亂步提出的事情實在是過於匪夷所思,他不得不立即去確認一下。如果是真的,那麼在解決這個事情之前,他不會趕過去幫忙。
尋找了一會,五條悟思考似的唔了一聲,然後雙手做喇叭狀呼喊了一句:“那個長得像水壺的咒靈,在家嗎?躲貓貓輸掉會被老師打屁-股的哦~”
像是覺得不過癮,五條悟又拔高了聲音。
“因為太弱了所以不敢出現嗎?沒事哦,老師我可是很溫柔的~就算是弱到一根指頭就能祓除我也會給你留下遺言時間哦~”
伴隨著這句話,樹林中突然出現嘩啦一聲。一個隻有一隻眼睛,脊背佝僂頭頂是火山形狀的特級智慧咒靈出現在了五條悟的身後。
特級咒靈,漏壺。
被費奧多爾忽悠的特級咒靈其中之一,同時也是現存的有用智慧的特級咒靈之一。
這是對咒術界的威脅,是對所有咒術師的威脅,是身為教師兼咒術師最強五條悟無法先放下轉而去幫助太宰治的緣由。
“啊啊啊——”伴隨著這一聲怒吼,咒靈狠狠的踏碎了五條悟所在的地方。地麵如同蛛網一樣裂開,土塊從咒靈的腳下掀翻開來,激起的碎石向四處彈射。而本應在原地的五條悟則順滑的跳離原地,同時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
“就這?”五條悟似乎在笑,然而他心底卻在憤怒。
不等咒靈氣憤的再次發動攻擊,這位白發教師揚起下巴,伸出食指勾了勾。張狂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就算看不到他被繃帶包裹的眼睛也能猜測出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