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丫本是有些拘謹,可看著這玉雪可愛的小表妹歡喜趣致的模樣,也不禁抿出了笑容,彎下身去摟了摟小泥巴。
小石頭則是乾脆拉著六歲小虎子去了他屋裡,表兄弟倆也不知在嘰咕些什麼。
雖說淩碧明顯一副已經對梁淮升死了心的模樣,但是到底是親戚,程紹禟自然無法做到置之不理,後又不知為何,他又聽聞了梁淮升之所以能得到蓬淮縣令這份好差事,也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否則這樣的好差如何會落到梁淮升這麼一個排名靠後的同進士頭上。
如此一來,不管有心還是無意,竟有人將梁淮升一案與鎮國公府牽連了起來,甚至傳出了梁淮升不過是為了替鎮國公府搜刮產業,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對這樣的話,程紹禟隻當不知,他行得正坐得直,從來便不怕什麼流言蜚語。所幸在背後傳這些話之人對鎮國公府也是有所忌憚,故而也隻是小範圍地傳著,並不敢大肆傳開。
再過得半個月,梁淮升及他那位杜姓師爺便被押解回京,啟元帝直接便命人把他們打入了大牢,著邢部徹查,對犯案一乾人等從嚴從重處置,絕不輕饒。
立即便有朝臣提出程紹禟與犯人梁淮升之間的關係,認為程紹禟並不適合主審此案。
趙贇似笑非笑地望向程紹禟“鎮國公可有什麼要說”
“臣必將秉公處理,絕不徇私枉法”程紹禟沉聲保證。
“既如此,那便退朝吧”趙贇乾脆地道。
朝臣們見狀,便明白陛下並無意更換主審,這也是對鎮國公的一種信任,故而誰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滿朝文武都在盯著此案,鎮國公便是想要徇私也不可能。
“大哥,此案你應該避嫌才是,除非最終判了斬首,否則不管你如何判決,都會有人認為你有心偏袒。”才一下朝,小穆便急急地趕了過來,有些不讚同地道。
“不,若是判了斬首,隻怕更加落實了你冷酷無情、殺人如麻的惡名。”一旁的褚良不緊不慢地道。
“左右都不是人,所以這案子實在是不能沾手。”和泰也道。
“無妨,隻要我問心無愧便好,旁人愛怎麼說便怎麼說,悠悠之口,哪是能輕易堵上的。”程紹禟不置可否。
“看來如今你是視名聲如無物了。”褚良若有所思地道。
“並非我視名聲如無物,隻是名聲之事,著實飄渺虛無,若是過於執著於此,行事束手束腳的,哪能乾什麼大事。”程紹禟搖頭道。
“你既如此看得開,倒顯得我們白操心了,也罷,事到如今,你縱然是想要反悔也來不及了。”褚良拂了拂衣袍道。
淩玉也沒有想到梁淮升此案竟然交到了程紹禟手上,一時訝然。便是淩秀才等人也是意外。
“此番是到了兩難境地”淩秀才歎了口氣。
一個是大女婿,一個是小女婿,如今大女婿犯事落到了小女婿手上,他便是想要求情也不能了。
“何至於兩難,紹禟隻需秉公處理便是。”淩大春冷笑。
早就聽聞了淩碧這兩年經曆後,他連操刀捅了梁淮升的心都有了,哪裡還會想著什麼求情不求情。如今正好,撞到了程紹禟手上,什麼也彆想,該怎麼處決便怎麼處決
周氏隻是在一旁直抹眼淚,為著長女的遇人不淑,更是心疼一對外孫。
“大春說得對,何至於兩難,自是該秉公處理,也好還蓬淮縣百姓一個公道。”淩碧冷漠地道。
“你給我住口縱然心裡再怎樣恨,你也不能在兩個孩子麵前表現出來,生身之母痛恨生身之父,恨到恨不得他去死,你讓他們姐弟日後如何自處”淩秀才厲聲喝住她。
淩碧被他罵得眼眶一紅,低著頭再不敢多話。
周氏見狀連忙抹了抹眼淚,勸道“她也不過是在氣頭之上,說的也不過是氣話,哪裡便能當真了。”
“這樣的話,便是在氣頭上也不能說”淩秀才瞪了她一眼,隨即捂著胸口順氣。
最看重的大女婿做出這樣的事,他心中的恨並不比任何人少,隻是最恨的還是自己當年的有眼無珠,怎的就選了這麼一個畜生。
而接下來了此案的程紹禟,直接便搬到了刑部衙門去住,除了涉案的一乾人等,誰也不見,誰也不理,也讓一直盯著此案的朝臣們說不出二話來。
梁淮升那個杜姓如夫人倒是又上門求見了幾回,可每一回淩玉都是直接把人給轟走了,那女子被逼急了,當下便在大門外呼天搶地起來,隻道鎮國公要逼死自家親戚。
一時間,有不明真相的百姓出於同情弱者的心理,也開始幫著指責鎮國公府的冷漠,隻當淩玉派了位能說會道的婆子出來,指著那女子一頓唾罵,把他們兄妹做的那些事全都嚷了出來,圍觀的百姓方如夢初醒,立即調轉了槍頭。
朝廷丈量田地重新分配,事關百姓生存命脈,誰不重視對昧下良田虛報數目的官員更是恨得要死,簡直是人人喊打的地步,那杜姓女子見討不到好處,連忙灰溜溜地逃走了。
半個月後,刑部便將此案給審理清楚了。
“怎麼判”一直關注著的淩玉急急忙忙便問。
“斬立決”淩大春略有幾分遲疑地回答。
淩碧臉色一白,隨即無力地癱坐在長榻上,喃喃地道“斬立決也好,也是罪有應得了。”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