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映出柳漆身後瘦高的男生,深黑色眼睛注視他,沉重感侵襲而來,莫名有點恐怖。
柳漆心臟停跳一拍,下意識回頭看去,江憑依舊清清冷冷,比雪山還疏離乾淨。
可能是屋裡太暗了有點恍惚吧,柳漆定了定神,隨手將燈打開。
耳邊傳來低沉磁性的聲音,江憑回答了他的問題:“這裡應該脫衣服。”
嗯?
柳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的回頭。
見狀江憑擰眉:“不脫衣服,一會該怎麼硬?”
這話說得也太直白了,柳漆臉頰瞬間爆紅,震驚到發梢都快立起來了。
江憑倒是很平靜,語氣正經得不能再正經,很認真的理性剖析劇本,獨留柳漆無措的站在原地,一個反駁的字都說不出來。
見他滿臉為難,江憑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不用擔心上大熒幕的尺度,教學樓內的廁所隔間剛好露出我們的頭,今天正常對戲找感覺,明天讓鏡頭在外麵拍。”
江憑後麵的話沒有說,可意思很明顯,柳漆可以在鏡頭麵前遮擋,但是在他麵前一定得露出來。
這是很重要的意識到自己心意環節,以他對這個角色和劇本的認真,絕對不會妥協。
柳漆有點被說服了。
看著這個像木頭一樣冷冰冰的人,他忽然覺得脫了也沒什麼,都是男人,對方完全不在意,那他似乎也沒什麼好在意的。
柳漆慢慢點頭,還不忘傲氣的補了一句:“分析的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江憑點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退到牆邊做出拍照的姿勢。
“那我準備拍了,”他聲音刻板,正如劇本裡的江憑那樣冷靜。
柳漆也趕緊入戲,瞥了他一眼,連忙道:“先等會,不能這樣隨隨便便的拍。”
說完他匆忙的走到他鏡頭前,看來看去的開始琢磨。
江憑薄唇微啟,難得笑了下,點頭說好。
柳漆想得坦蕩,可此刻手機鏡頭就在他眼前,上方是江憑專注的視線,讓他有種被放在手術台上解剖研究的感覺。
紅唇抿了抿,他留下一句等我擺個造型,就背對著他低頭脫睡衣。
或許是他太緊張了,身後的視線如有實質,看得他後脊不自覺僵硬,渾身都不自在。
都是男人都是男人,江憑關注點不是他的身體,而是演技,一會千萬不要因為羞恥而崩人設。
柳漆不斷安慰著自己,細白的指尖有點涼,顫抖著解下第一顆扣子。
原本束縛到脖頸的睡衣領口一鬆,柔軟的絲質布料稍微滑落一點,露出一塊牛乳般的白膩肌膚。
隻是這麼看著,都能想象到那香香軟軟的美好觸感。
身後握著手機的指骨驟然收緊,江憑狹長的眼睛微眯,裡麵翻湧著濃稠的暴虐,不斷撕扯幾近瘋狂的理智。
柳漆一無所知的低頭解扣子,衣領順著脊背慢慢往下滑。
細膩的軟肉一寸寸露出,從脖頸到精致圓潤的肩頭勾勒出誘人的線條,極具美人豔骨。
解到最後一顆時,黑色睡衣垂落在纖細的臂彎,柳漆衣衫半褪,半邊蝴蝶骨像是上好的羊脂玉,細腰白得反光,飽滿的曲線弧度藏在褲腰下,勾得人愈發想要向下看去。
無邊美色綻放在這個簡陋的空間裡。
似是沒想到他會這樣,身後傳來無比喑啞的嗓音:“你——”
柳漆轉過身。
江憑聲音戛然而止,一切理智轟然坍塌,手機砰地掉在地上。
柳漆羞赧的不敢抬頭,脊背都在輕微顫抖,正要開口讓他拍,就聽到手機落地的聲音。
下一刻,眼前瞬間陷入漆黑。
怎麼回事?
柳漆下意識想喊江憑,卻忽然被一隻大手捂住嘴,單薄的身體如花瓣般被吹起,就這麼被按在冰冷的天花板上。
本就萬分敏感的肌膚頓時被刺激,他控製不住的戰栗著,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他身上遊走。
柳漆渾身羞赧的通紅,拚命想掙紮,黑暗中卻伸出無數雙手從頭到腳地抓著他,怎麼也動彈不得。
“燈壞了。”
身下地麵傳來江憑的聲音,他似乎在試著打開手機手電筒,卻依舊沒有亮光,黑暗格外濃稠,一絲東西都看不到。
“彆害怕,我現在修。”
江憑聲音很冷靜,他長得高,抬手就能摸到那個老舊的燈泡。
與此同時,柳漆正貼在天花板上,整個人都被高高懸了起來,衣服已經徹底掉了,巨大的刺激幾乎將他淹沒。
指尖距離江憑的手隻有幾厘米。
手腕被牢牢扣住,柳漆用自己全部的理智拚命朝江憑那裡挪,可偏偏隻差一點怎麼也碰不到,他試著扇風,可江憑毫無反應。
甚至隨著他求助江憑,身上那些手愈發用力,柳漆低垂的發梢都在顫抖,本就靡麗的臉愈發惑人。
他徹底脫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