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衛生間裡有光,就能看到他白嫩的皮膚不斷被捏起壓下,仿佛被什麼無形的東西褻瀆。
在眼淚是金子的加持下,他幾乎要暈過去了,如果不是被捂住嘴,此刻肯定控製不住的叫出聲。
腦海中拚命呼喚著江憑,身上的刺激實在難以承受,柳漆上挑的眼尾不斷溢出眼淚,哭得幾乎哽咽。
不知過了多久,細碎的眼淚彙聚成一滴,燦爛如金。
這顆金豆滴落的瞬間,柳漆身上的手驟然頓住,燈光亮了。
柳漆迷迷糊糊的回過神,發現自己依舊好端端的站在地上,皮膚上任何痕跡都沒有,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場噩夢。
然而身上殘留的觸感依舊讓人難以忍受,柳漆臉上泛著病態的紅暈,慌亂的穿好衣服。
他單薄的身體輕顫著,看起來像被突然的黑暗嚇到了。
江憑掌心圓潤的金豆隱去,立刻走過來扶穩他:“彆對戲了,先去休息。”
柳漆忍不住用力點頭。
此刻江憑在他心裡不亞於救命稻草。
剛才這顆稻草沒抓住,如今柳漆下意識緊緊攥著他腕骨,根本不敢再和他分開。
心中依賴不已,然而礙於人設,他還是神色懨懨的挑了個茬:“你剛才修得太慢了。”
他嗓音還帶著鼻音,哭腔濃重,聽著可憐兮兮的。
江憑穩穩扶著柳漆回屋,難得放軟了聲音,低聲哄他:“我錯了,下次肯定快一點。”
和以前常說的那句抱歉不同,這次他語氣很輕,幾乎像是在哄任性的女朋友。
他性格冷,這樣熟稔又親近的語氣真的很少見,似乎此刻心情很好。
可修個燈泡為什麼會心情好?
柳漆有點錯愕,正驚訝著,就聽到房間門被人敲響。
自然是江憑去開門。
門外站著柳漆的其中一個小助理,累得氣喘籲籲,手裡大包小裹的提著一堆東西,抬頭見江憑在這一愣,下意識探頭往裡瞧。
柳漆穿著睡衣坐在床上,正低頭整理衣擺,眼角眉梢都泛著緋紅。
他長得昳麗,即便什麼都不做都會被人聯想到那方麵,此刻更是連空氣中都蔓延著色氣。
兩人都穿著睡衣,屋裡又隻有一張床,助理的眼睛漸漸瞪大,卻被江憑冷漠的眼神硬生生嚇得不敢再看,連忙帶著手套把他們的飯菜遞過來。
柳漆不知道助理的震驚,聽到聲音好奇的往外看著,正好看到江憑拿著兩份飯菜回來。
不過說是兩份,其中一份就是最普通的蛋炒飯和柿子炒雞蛋,放在老款的白色塑料盒裡,看著都有點涼了。
另一份則豐盛得嚇人,八角形木質飯盒足足有好幾層,裡麵是一層肉一層素,還有一份熬得濃白的骨頭湯。
柳漆隻是粗粗掃了一眼,就看到了梅菜扣肉、紅燒肉、竹筍炒臘肉等他愛吃的菜,連飯都是蟹黃拌飯。
此刻江憑將房間內的折疊桌支了起來,柳漆的晚飯整整齊齊擺了一桌子,江憑則低頭專心吃麵前的蛋炒飯。
他吃相很有教養,看著都是一種享受,按理來說應該坐在豪華餐廳裡享用大餐,而不是在這吃涼飯。
可他吃得毫無抱怨,也絲毫沒有搶柳漆飯的意思。
柳漆捏著筷子的手微微用力,怎麼也吃不進去。
紅唇抿著,他氣呼呼的放下筷子,嬌聲嬌氣道:“這飯沒法吃了。”
江憑動作微頓,抬頭看他:“怎麼了?”
柳漆越說越委屈,腳在地上使勁蹬兩下:“都說過多少遍了拍戲時節食,怎麼還給我這麼多肉菜。”
說完他摸了摸滑滑的臉頰肉:“都胖了。”
這話簡直是無中生有,柳漆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完美的讓人歎息。
江憑認真觀察他的臉。
“胖一點也很好看,”他語氣不像是在安慰,而是標準的闡述事實。
柳漆不聽,使勁把紅燒肉和梅菜扣肉往江憑那邊推,嘴裡不斷說著離譜的氣話:“你吃吧,你醜了才能襯托我的好看上鏡。”
聞言江憑無奈的笑了,低聲道:“你最好看了。”
他聲音太小柳漆沒聽清,正要問,就見他接過飯盒認真的吃了起來。
柳漆終於鬆了口氣,也不再打擾他了,低頭趁熱吃著。
江憑胃口真的很大,很快就將幾盒飯吃得乾乾淨淨,看得柳漆慶幸不已,還好勻了點,否則他肯定吃不飽。
看來以後也得想辦法給他改善夥食了,年紀輕輕的整天挨餓可不行。
正思忖著,江憑已經開始動手收拾桌子。
柳漆為難的坐在床上。
好想去洗澡啊,但有了剛才的經曆,他實在不敢一個人去衛生間。
今日的眼淚是金子已經用了,如果鬼再來,他真的沒辦法了。
目前好像隻有跟江憑待在一個房間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