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漆一口答應下來,柏見禮嗓音忽然啞了,點頭起身。
“好,先跟我上車。”
他很自然的接過電腦拿在手裡,柳漆也站起來,這才發現柏見禮比他高了一個頭還要多,氣質很冷峻。
柳漆忍不住有點敬佩。
即便得知自己被殺人狂盯上,柏見禮眼底也沒有半分波動,比雪山上的鬆柏還疏離。
這些品質都和柳漆截然相反,讓他羨慕又佩服。
也不知道柏見禮要帶他去哪,柳漆乖乖的沒有問,將衛衣帽子戴好,跟著男人上了路邊的黑色豪車。
駕駛座上,司機小王看到柏總帶著一個身穿薑黃色衛衣的少年上車。
他麵不改色,心中卻泛起了驚濤駭浪。
柏總潔癖那麼嚴重,平時後排不讓任何人坐,連他自己一上車都得消毒,這次居然讓這個少年直接坐上來了?
他是誰?以前沒見過啊。
小王餘光透過車內後視鏡瞟過去,可惜少年帶著兜帽看不見臉,隻能隱約看到一截白得發光的指尖,透著幾分脆弱的透明感,漂亮的跟藝術品似的。
他愣了一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片刻,就見柏總親自給少年係上了安全帶,並遞過去一瓶水。
那少年乖乖的道謝喝水,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受寵若驚,像是很習慣柏總的照顧。
小王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收緊了。
他耳邊仿佛嗡嗡響,這下徹底不敢看了,滿腦子都是剛才那一幕。
他都不知道向來嚴肅的柏總怎麼突然有這麼熱情的一麵,不但一點也不介意跟人挨著,甚至近乎在噓寒問暖……
就算是天仙下凡,也不至於這樣吧。
沒給他多想的時間,聽到柏總冷冽的聲音:“回去。”
小王應了一聲,老老實實開車,心中思緒不定。
身後,柳漆其實沒小王想象的那麼自在。
此刻他雙腿並攏,一直低著頭,兩隻手緊張的放在腿上,即便這樣他和柏見禮肩膀也緊挨著,冷硬的西裝有點硌。
他略微不自在的抿唇,想了想問:“你在街上見過穿著工裝的電鋸人嗎?”
他語氣柔軟乾淨,音色卻自帶撩人的魅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美人。
柏見禮薄薄的眼皮低垂,片刻搖頭:“沒有,什麼異常都沒見過。”
奇怪了,柳漆覺得現在距離原本的死亡時間已經不遠了,可是柏見禮為什麼還沒發現任何異常?是因為第一個受害者比較特彆嗎?
又或者時間還沒到,需要等晚上?
柳漆思索了一會沒想出來,隻能先作罷,隻要能趕在電鋸鬼過來之前讓柏見禮泄了元陽就好。
他不知為何對柏見禮很有信心,連他都說能對付,那就肯定能對付的,現在需要爭取的隻是時間罷了。
柳漆動了動胳膊,試著讓自己放鬆一點,軟軟的膚肉隔著衣服蹭在柏見禮肩頭,動作間溢出某種誘惑的香甜。
他衣著保守,甚至連臉都遮上了,隻有一截純白的皓腕若隱若現,莫名欲的要命。
想讓人剝開外皮,露出裡麵雪白滑膩的嫩心。
柏見禮尖削的喉結滾動,眼底壓抑著濃稠的漆黑,冷冽的氣質幾乎要被打碎。
他克製地遠離了一些,柳漆還以為是自己亂動惹他不高興了,努力縮著肩膀讓自己減小空間。
豪車就這麼在三人的煎熬中繼續開著,半個小時後,駛入A市最貴的彆墅區。
同時這也是柳漆自己家小區……
柳漆是真不知道他們住這麼近,他以前從來沒見過柏見禮。
即便知道小區太大了每棟彆墅都距離很遠,大家又都坐車沒見過也正常,可還是有種不真實感。
他和柏見禮差點有娃娃親,差點相親,還住同一小區,居然直到現在才認識。
甚至如果沒有穿越回三天前,他們這輩子唯一真正的碰麵就是在葬禮上。
柳漆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隻能感慨或許他們天生就不是一路人,性格和人生選擇都很不一樣。
所以即便沒有那些意外,他們成功相親了,肯定也成不了,這點柳漆在親眼看到柏見禮後愈發確定。
正胡思亂想著車便停了,柏見禮很有照顧弟弟的意思,親自下來給他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