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丫兒,咋來這麼遲?在家墨跡啥呢?”王氏抱了一大捆割好的稻子放在打穀桶邊給許雙全脫穀,一抬頭見大閨女姍姍來遲,抹了抹額上的汗問。
許蓉蓉一邊挽了褲管袖子下田,一邊回,“還不是嬌丫兒腦子睡糊塗了,在家纏著我說胡話呢!”她抬頭看了看天,這太陽都老高了,得耽誤多少活計呀!
“她又咋了?”王氏往田間望了一眼,見許安安和一群孩子在一處割完稻子的田裡挖泥鰍,他人小根本就挖不著,反倒怕他弄臟衣衫,想喊回來,想了想還是隨他去了。
許蓉蓉彎下腰連割了幾株稻子才回,“連自個是誰,咱家是哪都不知道了,還說了些亂七八遭的話,可將我氣著了。”
“這丫頭是越來越不成樣子了。”王氏無奈搖搖頭,“以後再瞧著她往歪脖子樹下鑽我就打折她的腿。”
許蓉蓉放下一把稻子忙道:“彆啊娘,嬌丫兒就是一時魔怔了,等醒了神就好了,你彆打她。”
要是因為她幾句話讓妹妹挨了打,她心裡怎麼過意得去,她是長姐,弟弟妹妹鬨一鬨她從來不會在娘麵前告狀的,剛剛隻是氣狠了,娘一問她就隨口說了。
“嬌丫兒就是你給慣壞了,以後可彆像甘甜村的翠妞,好吃懶做,到時候可找不著婆家。”
許蓉蓉陪著笑,“不會,咱家嬌丫兒還是很勤快的,就是貪睡了些。”
王氏自然也了解小閨女的性子,遂不再多說,母女倆悶聲乾起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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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丫兒,啥愣著做啥?趕緊去吃了早飯來喂我們,好餓啊。”
沈霖一直在院中站著,愣是沒法接受自己從一國之君變成小農女的事實,可是突然傳出一道聲音將他從怔愣中喚醒了,他轉頭四下尋找,未見一人。
他擰了眉,“誰在說話?”
“我啊,白蓮。”聲音又響了起來。
沈霖順著聲音尋去,發現聲音是雞圈裡發出來的,他狐疑,“白蓮?”
他要是沒記錯,叫白蓮的是許家那兩隻雞其中一隻的名字。
“對啊對啊,太陽都醒雞屁股了,你啥時候喂我們?”
沈霖確定是雞圈裡的雞在和他說話,三步並做兩步走了過去,扒在雞圈外往裡瞧,見裡麵有一隻翅膀是白色,身子是土黃色的雞正仰著脖子,顯然剛剛說話的就是它。
他很震驚,他竟然能聽懂一隻雞說話?以前他可沒有這個特殊能力。
他仍有些不信,試探著問:“你是白蓮?你在跟朕說話?”
“對呀,你昨兒個下午給我取的名字,你忘了?”白翅膀母雞轉了轉綠豆小眼,很是不滿意道,昨天盯了它半響給它取的名字,咋能說忘就忘了?
一旁餓得慫拉著腦袋的黑色母雞一抬頭也道:“餓了咱們一晚上了,能不能給點吃的,還想不想讓咱下蛋了,啊?”
“你是綠茶?”沈霖看著它奇怪問。
黑色母雞拿眼瞪他,“是啊,咋的?”
“你怎麼不是綠色的?”沈霖奇怪問。
黑色母雞拍著翅膀就起來了,一副要跟他理論的樣子,“昨天下午是誰說的?黑就是青,青就是綠,所以給老娘取了這樣一個慫拉巴嘰的名字?”
沈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