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陳學究覺得我對陳生有什麼非分之想,或者是她對我有什麼錯誤的認知,那便是無稽之談了。且不說我心有所屬,單說我二人的年紀相差十載有餘,陳生又怎麼會去喜歡一個叔叔?”
小風的話音落定同時,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看向陳學究的同時,麵上儘是無奈之色。而陳學究聞言之間先是眉頭緊皺,而後又好似出現怒容,可到了最後卻是一副啞口無言的模樣,看的小風隻覺太過有趣。
“你說你心有所屬?”就在這時,陳學究忽然開口,卻是將重點放在了這句話上。然而小風會這樣說也不過是為了打消對方顧忌而已,自己又哪來的什麼心儀之人。而就在下一刻,陳學究卻是沒給小風回答的機會,接著道:
“好,你心有所屬。可你又知道陳生在我麵前是如何稱讚你的麼?在她心中,你這個救命恩人卻是要比我這個父親重要的多。”
話音落罷,陳學究拿起桌上的酒一口飲下,隨即拿起酒壺給兩人再次倒滿,接著看向對麵的小風。而小風聞言同時,臉上的肌肉卻是不禁抖動了一下,因為他對眼前這名父親的言談字句實在無語,他到了現在還認為這種現象是由自己帶來的。
在這一刻,小風甚至懷疑自己來錯了片場,又或者是眼前這名男性NPC拿錯了女性NPC的劇本。因為這話怎麼聽都像是一份內心獨白,仿佛是在博取同情的同時,將鍋狠狠的丟給自己。
“你我多年未見,這多年時間的空隙,為何你這個陪伴在側的父親卻仍比不過我這個陌生人?你覺得這是我的過錯,可我卻覺得是你一手造成。”
“啪!”
小風的話音剛落,陳學究再度極為失態的拍案而起,一句“放肆!”剛剛出口,還未及調轉內力催發氣勢壓向小風,卻是聽到對方又一次的重擊:
“陳學究可還記得三年前,我究竟是為何與陳生結識?”
陳學究聞言間動作一滯,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小風見狀暗自在心中又是搖了搖頭,心道眼前這個NPC還真是不稱職,既然這個遊戲如此擬真,那麼自己今日便來與他辯上一辯,至於禮數教條,就暫時放在一邊吧。
其實此事本是對方的家務事,與自己並沒有太多的關係,可是自己現在卻因為青山鎮的變故一事,不得不解開對方的心結。而對方更是將自家的矛盾丟鍋給自己,因此自己就算是犯一次忌諱,也要點明眼前之人,這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青山鎮。
心下既定,小風再度開口間越發不留餘地,正當陳學究回憶之時,大聲開口道:“如此重要之事你卻無法記起,可見你對陳生的關心程度,既然陳學究想不起來,那便讓我來幫陳學究回憶一下。”
“當日你在書院之中,委托我前往後山尋找你走丟的孩子,而原因卻是,你因為瑣事而走不開。既然在你心中瑣事要比找回孩子重要,那麼如今陳生認為一個陌生人比你這個父親重要,又有何不對呢?”
陳學究身為青山學宗創始人,除了武學修為之外,心境修為也是不俗,而他此刻正是因為家事而當局者迷。若是換了一個脾氣火爆之人,恐怕當即就會出手將眼前這個小子轟殺,那麼任小風再如何施為,也終將是無用之功。
“陳學究是聰明人,想不通此中道理隻是因為當局者迷。養花養草,若不悉心培養,又何談收獲?行商做賈,若不付出心力,又如何賺錢?花草行作尚且如此,又何況是養兒養女呢?”
小風知道開導之道如釣魚一般,需要鬆弛有度,不可一氣嗬成。此時見陳學究一時沉默無語,在狂轟亂炸之後,小風這一次的語氣就要緩和許多,而說話間更是衝著對方敬了一杯酒。
陳學究見狀,也下意識的去拿桌上的酒杯,隨即一飲而儘,再被小風倒滿,再一飲而儘。而陳學究在喝酒之時,麵上不動聲色,可是小風卻知道對方八成實在思考自己的話,因此隻是不斷的斟酒,並沒有再開口去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陳學究的身體忽然再次一沉,緊接著便再度坐回了太師椅上,而在坐穩身形的同時,臉上卻再也繃不住嚴肅,隻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讓小風有些意外:
“看來是我誤會你了,來..再喝一杯,今日不醉不歸。”
酒能消愁卻隻是一時,而酒入愁腸愁卻是會愁上加愁,這種愁正是導致人喝醉的重大原因,因為酒不醉人人自醉,心中想用一醉來洗清前塵,因此煩心的人喝酒才容易醉。
小風站在一旁,每當陳學究將杯中酒飲下之後,他便為對方斟滿杯中酒,此刻的陳學究哪裡還有半點昔日名師風範,全然就是一個落寞的酒鬼。而小風看著這壺已經見底的酒和陳學究越發的語無倫次,臉上終於浮現起了一抹微笑。
然而就在這時,小風身側卻是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聲音中含著幾分特殊的磁性。然而這聲音的響起讓小風心中一驚。
小風他早已習慣了周圍隻有自己與陳學究兩人的環境。而自己與陳學究對談之前,便已放出識能探測,確定方圓五十步內無人方才開口。此時憑空多出一人,竟是連自己的是能探測都未能察覺,又要小風如何不驚?
“哎...這位朋友真是好口才,竟能讓老頭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在下千月白,不知朋友如何稱呼?”而就在小風聽聲辯位,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時,自己的耳旁卻是再度響起對方的聲音,算是道明來意:
“欲以壺中酒,結同遊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