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甫落,車隊後方樹林之中,數道勁風疾吹而過。與此同時,一陣尖銳的笛聲夾雜風聲而來,霎時間落葉紛飛,如刀似劍。然而眾人聞聲轉身,目光錯愕之間,卻見風中葉上,一道人影踏葉而來。
隨著笛聲清晰入耳,車隊之中數十騎護衛中,功力稍差者,當即雙手抱頭痛苦不堪。而眾人坐騎此刻也已焦躁不安,兩者加持之下,十數人翻身落馬,重重摔在地麵之上,可落地瞬間卻是沒了氣息。
“閣下何人!所為何物?”
車隊之中領頭之人朗聲開口,此刻以他的內力尚可抵禦這份音功,然而其屬下數十人此刻仍能站立者,卻屈指可數。自己原是想借這兩人,引出另一眾人馬,卻未曾想到引出了這般強敵。
一句出口,可來人卻並未答複,依舊踏葉而來,手中豎笛依舊不斷奏響。而就在這時,就連天陽鏢局的總鏢頭,此時亦是感覺內息一陣翻湧不安,而其屬下又倒地數人一去不醒。
就在這時,神秘來客忽的飄然落地,一身灰布長袍迎風而動。手中豎笛一揮間收入袖中,另一手輕撫長須,正是一名年約五旬的老者。
隻是這名老者的雙眼深邃無比,眼神中的光芒絲毫不遜色少年之人,沒有半分老邁之意。而舉手投足之間,雖隻有幾個動作,卻儘顯一種上位者的氣息,行雲流水間,攝人心魄。
“璞玉..韜光。”
老者緩緩開口吐出四字,而隨即不斷吹拂而來的勁風卻戛然而止,天空樹葉紛紛落地不再旋飛而動。總鏢頭見狀心中一寒,他行走江湖多年,自然見過一些真正的高手,可將如此內力收放自如者,自然不是自己可以匹敵。
然而這老者說話之間,卻隻是輕輕瞥了一眼總鏢頭,而後卻是將注意力放在囚車之內的兩人身上。眼底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古怪神色,而後便不再看任何人,隻是伸出右手。
“這...還請閣下明示,何為璞玉韜光?”
總鏢頭江湖一生,早已不是當初年少輕狂之時。而對於天外客來說,麵子和生命對比,麵子更為重要,因為死亡對他們來說並不是結束,名聲才是伴隨一生。
可對於總鏢頭這種江湖人來說,此時就算對這老者十分客氣失了麵子,可卻也比失了性命要強上許多。何況若自己抵死不遵,恐怕這些下屬也要陪自己一同送命,這卻不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他能做的出來的。
“哼..”
老者聞言隻是冷哼一聲,而聲出同時,一道無形氣勁應聲而發,隨即便聽一聲悶響傳出,又是三名鏢師應聲而倒。隻是這一次,老者微閉的雙目卻又是睜開,看向了囚車中依舊完好無損的黑袍小風,眼中又出現了之前那種古怪的神情。
至於他身旁那名早已昏迷不醒的灰衣小子,他倒是毫不在意,反而引以為常。
“前輩住手!晚輩,並非有意欺瞞,而是確實不知啊。”
眼見自己的親信又有一人倒地不起,不知生死,總鏢頭心中最後的自尊徹底放下。麵對這個看似與自己年紀相仿的人,一聲前輩和晚輩卻是叫的毫不猶豫,而說話間更是一抱拳,身體微躬。
“總鏢頭!我們跟他們拚了!我們身死是小,天陽鏢局名聲是大!”
就在這時,李總鏢頭身旁的一名壯漢忽然開口,卻是嚇了這總鏢頭一跳,而隨即李總鏢頭卻是當機立斷,抬手間便給了這人一記耳光,隨即大聲道:
“住口!你們若今日儘數死在此地,這江湖上還會有天陽鏢局麼?!”
然而話音落定,那名被打耳光的男子卻是滿臉脹紅,神色怒極,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不是因為他不想開口,而是李總鏢頭方才那一記耳光之下,暗中點了他的啞穴。
而隨即李總鏢頭看了剩餘的幾人一眼,其中兩人頓時會意,將這名怒極的鏢師拉了下去。而同時李總鏢頭又是一躬身,朝著神秘老者道:
“前輩莫要怪罪,前輩今日但有所需,晚輩無不應允,隻希望前輩能放這些人一條生路。”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