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脈是什麼東西?”
“與你無..”
熊大聞言,被壓抑的怒氣立時升了起來,他本就不知道雲小魚到底為什麼會在這裡,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如今更是打斷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起的記憶,一句逐客令便要出口。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葉老竟在此刻不厭其煩的開口解釋,如此舉動,更讓他確信這兩人關係不凡。可他對葉老的印象,卻也因此變得更差了幾分。
“像是以整座森林所布的這種大陣,必定有人在內時時操控,而且布陣之處必定有所講求,需借地力而行,以供驅使大陣運作,因此必定有跡可循。
六位堂主入林之前,我曾交給他們每人一物,用以感應此跡。大陣運行,便如人體運作,人心造血,而大陣也不例外,正是陣眼所在。而陣脈,便如你我身上血脈一般,雖四通八達,卻隱於地表之下,最終彙聚陣眼之處。
因此隻需找到三處陣脈,沿陣脈而走,三線交彙之處,便是陣眼所在。”
葉老當初製定計劃之時,尚且沒有與眾人說的如此詳細,如今卻是為了雲小魚解惑,將個中道理一一道明,如此舉動,不僅熊大一人,月下獨行與紅狼堂主也皆都意識到兩人關係不凡。
隻是他們同樣知道,此事可待後議,卻不該由此時處理。而見雲小魚默不作聲,熊大亦是冷哼一聲,隨即接著方才的話開口道:
“我們傳過訊息,確認各自所在之後,便依約朝森林中心一路行去,各自查探路上可疑之處,直至半個時辰之後...”
熊大的聲音至此,卻是忽然變得低沉下來,眾人注意到其變化,皆凝神去望。可就在這時,雲小魚的聲音卻再度響起,又是一句無關緊要的問題:
“既然你們說的森林是座大陣,你又是怎麼知道到底多了多長時間?”
“依照計劃,六位堂主每隔一刻,便會互相傳音一次,但因距離限製,所以傳音之人皆選就近兩人。而一刻時間對於六位堂主來說,計算不難。”
這一次未及熊大開口,葉老便搶先一步解釋,而前者這次也並未因為被打斷而有什麼過激的反應,隻是遲疑了一息過後,方才接著開口,隻是他說這句話時,語氣已經低沉的可怕,仿佛是在與眾人說一個鬼故事:
“直至半個時辰之時,應到的第四次傳音卻遲遲沒有來。”
話音至此,熊大猛然抬頭,卻是看了葉老一眼,而葉老此時麵色陡變,遲疑半息功夫方才試探著問道:
“難道..是從這時開始,你們被察覺了?”
熊大聞言沒有回答,而是慢慢掃視了葉老與月下獨行兩個來回,見兩人神色正常,方才打消了心中所惑。他之所以一回營地,便直奔大帳怒視月下獨行,便是因為他懷疑自己等人此行,根本從一開始便被自己人算計。
“不錯,自那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聽到其他堂主傳音,至於其他人,我便不清楚了。而我當下判斷,就近的堂主可能遇上了麻煩,因此便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趕了過去。”
說完這句話,熊大的眼神方才有了幾分緩和,而隨著這一分緩和,他卻再度陷入回憶之中,眉頭緊鎖,下意識咽了咽津液。眾人看在眼內,此刻卻無人催促,同時更加重視其下一刻要說之事。
可就在熊大即將再度開口之際,雲小魚的聲音卻再一次突兀的響起,隻是這一次她所問之事,卻與當下有關:
“等等,你之前說,每刻的傳音是一人傳音其他兩人,但你彆忘了,你們之中可是有一個...”
說到此處,雲小魚自己卻是一驚一乍的站了起來,隨即麵色變得古怪起來,而後那“叛徒”兩字卻是沒有開口,然而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句更甚的話:
“你們六人中,可能不止一個叛徒,而這兩人很有可能早已串通一氣,故意不給你傳音,卻不代表其他人沒有接到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