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羽清醒之後,已不見燕夫人蹤跡,同樣也不知魏東青與眾人去了哪裡。在門外雜役指引之下,方才得知城主在此,而其此來一是“拜會”,二卻是試探,並且給小風兩人製造脫身的機會。
然而東方羽進入會客廳後,卻是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隻見三人皆都坐在原地,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樣。遠遠看去,便像是受了重傷昏迷一般。
隻是下一刻,東方羽便看到了桌上的兩壺千年醉,同樣也感受到了藍衫鬼麵人與魏東青身上的酒氣,立時明白了發生了什麼。隻是他還是覺得有些意外,一時語塞,因為他想不到自己找來的兩人,竟會如此輕易的便被拖在此地。
“這...”
“你醒了?”
東方羽輕聲開口,似是自言自語,然而其話音方落,卻見黑袍小風忽然站了起來。其見狀之間,下意識便後退了半步,可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心頭一緊卻也放鬆下來,因為他並未聽出任何異樣,又或是虛弱。
“前輩,你們這是?”
“哈..”
小風聞言,佯裝蒼老的聲音再出,卻是苦笑一聲,帶著幾分無奈,指了指一旁的兩人道:
“鬼兄本想拖住他,沒想到這千年醉酒力太強,現在他們兩人同歸於儘了。”
東方羽聞聲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對方說的同歸於儘自然不是身死,因為他分明感覺到兩人氣息平緩。隻是此刻魏東青的昏睡,的確不是佯裝而出,反倒是鬼麵人似乎是在裝醉。
一旁的小風似是看出了東方羽的心思,無奈搖了搖頭,接著開口道:
“鬼兄雖以內力護住心脈與神台,可以維持不醉,但無奈酒力遍布全身,經脈受製,如今已是動彈不得了。”
東方羽眉頭微皺,若有所思,他之前親身領教過那千年醉的威力,也知道自己所喝的千年醉,絕對與一般的千年醉不同。如今見魏東青自己都醉成這樣,便知道他們兩人喝的,定然也不是一般的千年醉。
而自己隻喝了一杯,便醉上了半個時辰,這兩人喝上了兩壺,卻不知要醉到什麼時候。這本是最好的時機,可是如今藍衫鬼麵人亦受製於此,黑袍人真的會棄了他,以時機為重麼?
“我們走吧。”
就在這時,東方羽忽然聽到了一個讓他意外的聲音,而隨即便看到小風對著他招手。雖然他很願意直接應下,可還是不想對方因此事介懷,因此開口問了一句:
“可是..鬼前輩他..”
“鬼兄沒事,況且他在這裡更加安全,無論是燕夫人趕到還是城主府的護衛,他這一身酒氣都一定能夠騙人。”
小風的話說的十分清晰,而藍衫鬼麵人也聽得清楚,聞聲之間緩緩閉上了雙眼,徹底裝睡了過去。東方羽聞言點了點頭,看了藍衫鬼麵人一眼,而後隨著小風走出了大門。
剛出大門,便有之前為東方羽引路的雜役迎了上來,然而其還未開口,小風便忽然抬手一指其身後,怒聲道:
“什麼人?!”
這名雜役聞聲大驚,慌忙轉身之際,隻見一枚火球懸浮在空中,極為詭異。可還未及他驚呼出聲,便是眼前一黑,隨即便倒了下去,而東方羽此刻則是保持著出掌切頸的姿勢,看向黑袍小風。
“你這一掌,不會要了他的命吧?”
小風方才做戲,施展火焰魔法凝聚出火球,吸引雜役的注意力。然而這枚火球出現的位置十分精準,正是東方羽視線受阻之位,而在他出手之時,小風便將火球散去,因此於他而言,那名雜役是單純的被一句話,嚇到了失去方寸。
“前輩,我們為何..?”
東方羽實在不知,對方為何要他對一名雜役出手,況且出手之後,若旁人至此,豈不是當即暴露。不過他雖然心中不解,但方才小風傳音他動手之時,他還是聽了這話。
“未雨綢繆而已,此人以後或許用得上,先將他抬進會客廳吧。”
小風說完這句話,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東方羽雖然心中疑惑,卻也點頭稱是,不過他也沒有動。半息過後,兩人相視一眼,小風指了指地上的雜役,口中輕疑一聲:
“嗯?”
“額...”
東方羽這才明白,對方這是要自己動手,心下雖然無奈,但卻告訴自己大局為重,數息過後,將這名雜役抱到了會客廳內,按照小風的要求,將之放在了門前。
東方羽平日裡隨從者眾,因此他的意識裡便沒有做這種小事,因此他方才沒有動,是懶得動。而小風則截然不同,他是魔法師之身,力量受屬性製約,甚至達不到他原本力道的三分之一,因此他不動,是因為抬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