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知道對方這樣說,那麼出入便一定不止一些這麼簡單,隻是他此刻尚且有事在身,雖然對對方的話有些好奇,但好奇卻不足以成為讓朋友過多等待的理由。
因而心念一轉,識能朝著醫館四周而出,他想捕捉到藍衫鬼麵人的方位,而後傳音對方進來給自己解圍。可其雙眼一閉一開之間,眉頭卻微微一皺,因為識能探測範圍之中,並沒有藍衫鬼麵人的身影。
“鬼兄這是..先走了?”
小風心中生出一個疑惑,而他最擅長的便是麵上不動聲色,因此分神之間麵色如舊。等他心中將這件事放下之時,卻意識到燕夫人已經說了一些話,好在她如今的話還沒有停下來。
“至於師妹的傷,師叔所看到的的確是我所為。但這些傷勢卻不隻是為了瞞過外人,還有放血。”
言至此處,燕夫人的話稍作停歇,看向黑袍小風,她之所以停頓,是因為她發現前者的神色有變。隻是她哪裡知道,對方神色有變,是因為方才沒有在聽自己講話,如今五感剛剛恢複而已。
雖然小風聽到的不多,但這一句卻十分關鍵,因為聽出了這句話的古怪。他總覺得燕夫人在說那句“不隻是為了瞞過外人”之時,似乎另有所指,不過他卻也不好當麵戳彆人痛處,因此並非發問。
“放血?”
“嗯,師妹剛來城主府時,體內留有暗傷,並非特殊的封穴手法所致,倒更像是某種功法反噬。所以我便一麵放血一麵施展針術,治療此傷的同時,亦可讓城主府上下無人靠近師妹。”
燕夫人之前開口之時,語氣皆都十分低沉,可方才說起如何治傷之時,語氣卻變得十分認真。可是她認真的同時,措辭上卻欠了許多考慮,一旁的小神醫聽出了其中的問題,立時出聲圓場。
“師姐說的沒錯,所以師叔你千萬彆再...”
隻是未及小神醫說完,小風便抬手示意她不必繼續,同時開口道:
“這一點我知道,你的內力的確較之前有所增長,所以她沒有說謊,我自然也不會怪她。”
隻是小風同樣知道,燕夫人口中所說的暗傷,隻怕是與荒山破廟中,自己出手救張淩雲,而她又出手幫自己脫不了關係,因此一時心生歉意,連帶著看燕夫人時也多了幾分感謝。
而就在這時,燕夫人繼續開口,卻說出了一句讓小風與小神醫皆有所觸動的話:
“之後我便一直昏迷不醒,隻是有一件事有些古怪。我記得昨夜受傷昏迷之時,我好像看到了師父的影子,好像是師父出手救了我,隻是醒來後老家夥說救我的是一名醫女,不是師父。”
“師姐,我之前朦朧時似乎也見過師父,他還...”
小神醫聞言心神一顫,開口的同時便朝腰間懷中摸去,隻是摸了許久也未找到什麼,忽然神色慌忙起來。一旁的小風看在眼中,心下卻是暗歎一聲,自己這便宜師兄的師徒債實在太重,也不知他究竟做了什麼,讓這兩女對他執念如此深重。
而看到這裡,他甚至有一絲不忍,不忍告知兩人昨夜看到的根本不是便宜師兄,而是那名帶著相似藥囊的醫女。可念至此處,小風卻也忍不住去想那名醫女的身份,以及她下山之後去了哪裡。
“師叔..”
“在你腰上。”
小神醫開口的時機實在太好,好到小風正好分神去想彆的問題,下意識便回了她一句事實。半息過後,小神醫找到了當初的那隻藥囊,捧在手中如視珍寶,像極了一個看到糖果的小女孩,沒有一點皇家之人的模樣。
“這是..?”
燕夫人剛剛開口,小神醫便雙手將藥囊遞了過去,燕夫人見狀心中雖然覺得古怪,卻還是嗅了一下,可這一下之後,麵色卻是陡然一變,而其開口之間聲音也有了轉變。
“這香囊的確是師父的!”
燕夫人受傷在身,而這間房內仍舊熬著藥,藥香四溢之下,自然也就掩蓋了藥囊的香氣,否則她早就會發現小神醫身上的香氣與師父當初離開時如出一轍。
再下一刻,兩女心照不宣,立時回頭將注意力放在了小風的身上,隻是這眼神顯得有些古怪,倒像是他這個師叔,將他們師父藏起來了一般。
半息過後,小風無奈歎息一聲,雖然他很不想說破事實,可卻更不想被兩人如此盯著,又或是編一個隻能騙騙小孩子的謊話,不得不說出一個事實:
“其實這藥囊不是你們師父的,這香氣隻是巧合。”
隻是他還是低估了兩個人的執念,因為在他們眼中,這句話才是騙小孩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