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然不能。”
神秘醫女一句出口,小神醫心中自明,然而卻隻能啞口無言。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處境,如若自己現身,隻會讓局勢更加混亂,可若自己不現身,這裡便再無人可以去做之前計劃之事。
“看來你自己也很清楚,你也不能。”
醫女再度開口,卻是戳破了小神醫的心思,隨即拿起桌上的一盞茶嗅了一下,而後接著開口道:
“所以這裡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但我是醫者不是俠客,何況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
“白姑娘,若你肯相助,事成之後..”
燕夫人聞言自知對方說的有理,隻是對方最後提及的何況,卻讓她誤以為對方是在索要報酬。如今這種局勢之下,自己自然不會吝嗇報酬,況且事成之後若這報酬太過觸及底線,還可...
“我七日後便會離開天機城,所以錢與權對我來說都不值得提起興趣。”
“那不知,白姑娘對什麼感興趣?”
燕夫人與人交道,深諳買賣之理,所以她一旦誤以為對方有談條件之意,便會順杆而上,絕不輕易放棄。隻是她卻不知,神秘醫女不過是想用這種方式,讓她知難而退,卻不想她竟真的問了下去。
醫女眉頭一皺,隨即卻看向了小神醫,提出了一個對方無法達成的條件,正是:
“比如她的身份,還有你成為城主夫人之前的故事。”
醫女所提及之事,皆是對方心底不願提及之事,更是兩人埋在心底的秘密。她知道這個問題一出,兩人應該不會在打自己的主意,心下總算鬆了一口氣。
正如她意料中的,她的確擺平了燕夫人,因為燕夫人此時心中已對她生疑,疑惑她為何想要知道這些。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在擺平了最大的麻煩之後,卻激起了小麻煩的興趣。
小神醫聞言之間,心中同樣不解對方用意,隻是她所疑的方向不是對方彆有用心,而是重新拾起了師父這條路線,覺得眼前之人可能和師父有關,否則她又怎會對這些事感興趣。
原本她是萬萬不可能對人說起自己身份之事的,但她此刻卻不得不思考,眼前這個人可能是師父派來的人,為的便是從自己身上得到這份信息。
...
與此同時,黑袍小風走出醫館,的確在醫館門外發現了打鬥的痕跡。若是放在以往,藍衫鬼麵人這個天外客在天機城內動手破壞公物,不出片刻便會有執法隊前來。
可是如今天機城內憂外患,執法隊也是人手稀缺,因此便無瑕顧及此處。這也是這個江湖的特殊所在,雖然破壞公物觸發了執法隊,但執法隊是否能如約而至,卻受天機城人力製約。
但讓小風不解的是,此地的打鬥痕跡,顯然隻有劍痕,而且這些劍痕的方向單一,也就是說隻有一名劍客施展劍氣。可若沒有執法隊前來,又或者說神秘醫女無心與鬼兄交手,那鬼兄又是如何被人“請”到城主府作客,這卻是一個疑點所在。
走出巷口,小風決定先將此事按下,因為他並不覺得藍衫鬼麵人會有什麼危險,畢竟東方羽如今也在城主府,即便藍衫鬼麵人如今沒了利用價值,但以東方羽的心性,也不會卸磨殺驢。
此時自己的當務之急,乃是趁著天機城混亂,無法繼續支持諸葛世家這個機會,與玄機閣之人取得聯係。一是可以請他們救出此刻仍舊被困在地道的萬事通與熊大,二則可讓他們有所準備,配合月下獨行反製諸葛世家。
“天蕩山..”
小風心下有所決斷,於是便朝南門而去,他對於玄機閣最近的唯一情報,便是他們被困在天蕩山。至於如何被困,又是用何種方式去困,這一點卻是不為人知,但細思之下多半與轉移重現之地脫不了乾係。
天機城如今雖人心惶惶,但這些人中卻不包含天外客,並非所有的天外客皆屬五城六會,而諸葛世家與城主府也並非針對所有的天外客,因此街道之上仍有許多奇裝異服之人。
而也正是因為這些人的存在,方才讓小風這一身黑袍行走在街道之上,顯得不是那麼奇怪。旁人隻當他是近期才來天機城的天外客,並不會有人在意他的身份。
“駕!駕!”
就在這時,街道前方忽然傳來一陣禦馬之聲,小風抬眼看去,卻見一隊騎兵正朝前奔來。不過他們所走的路是特定的馬行路,倒不會真的撞到行人,隻是儘管如此,當他們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時,眾人仍舊還是停下了腳步。
而與此同時,路旁的一些人亦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小風識能在身,稍加催動,便聽得仔仔細細:
“是執法隊的人,不知道又是誰強行闖關了。”
“是啊,也不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偷襲城主府,現在卻連累了我們跟著一起被排查。”
執法隊疾馳而過,街道上重新恢複以往,隻是交頭接耳的議論之聲卻仍未停歇,其中更有許多人垂頭喪氣,轉身而走。這些人,皆都是想來南門碰碰運氣的天外客,而如今見了這些執法隊,立時斷了心中念想。
小風眼見之前談論的兩人仍舊站在路邊沒有離開,於是湊了過去,而兩人發現他朝著自己靠近,卻隻是看了他一眼,並未因為他這一身黑袍而覺得有什麼古怪。
“兩位,他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