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問柳聞言略微語塞,看著眼前這封“要命”的信箋,一時間不知是否該接。可就在下一刻,一旁的黑袍小風輕咳了一聲,而後朝著帳外的方向瞥了一眼,問柳瞬間會意,朗聲道:
“四位會主,這信該如何處理?”
此言一出,帳外的四人各自心有所思,有暗罵對方狐狸者,有有苦難言者,更有認真思考這封信該如何處置者。半息過後,月下獨行淡然一笑,而後開口道:
“簡單,這毒藥對於你們來說,的確難解。但對於我們來說,卻並非難事,隻需以血....”
說到這裡,月下獨行忽然話音停止,麵上閃過一絲意外之色。而此時慕容韜正看著他,露出了一個平淡的笑容,可怎麼都讓月下獨行覺得對方是在嘲笑自己。
此時眾人身在營地之中,而這營地本身便是重現之地所在,所以對於天外客來說,無論是何種奇毒,都反而不是問題。因為大不了便是一死,而身死之後立刻便能重現,根本無需擔憂後患。
可是那信既然有可能要以血開封,這卻是難倒了眾天外客,隻因天外客會受傷,會疼痛,重傷之下也會在空中帶起血線,但卻不會流血,而那血線也隻是表象,一閃即逝,不可保存。
“哼..”
慕容韜見月下獨行啞口無言,此時似乎覺得老對手出糗十分有趣,所以又是無情地笑了一聲。隻是這一聲過後,慕容韜卻忽然話鋒一轉,說了一句讓林禦心極為介意的話:
“解鈴還須係鈴人。”
“這是什麼意思?”
林禦心聞言立時警覺,因為他分明看到了門外之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雖然眼神平靜,卻讓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實在不喜歡這種感覺。
對天外客之事知之甚少,且十分不敏感的黑袍小風,此時反而有些聽不大懂,倒是一旁的問柳瞬間會意。此時在林禦心對麵,輕聲開口解釋道:
“還請禦心公子借幾滴血。”
此言一出,林禦心登時轉過頭來看向問柳,周身內力已是下意識的彙聚於雙掌之上。問柳與黑袍小風見狀,對於他的反應,並未感覺到有任何過激,畢竟再這種環境之下,問柳說的那句話,確實很容易引人誤解。
這就像是一名江湖人,在對自己的目標人物問“你是不是能幫我一個忙?”,對麵反問“什麼忙”,而這時第一個人回答“借你身上一項東西。”
但凡是有些江湖經驗的人,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之下聽到這句話,都會下意識的將對方的話理解成“借你項上人頭一用”。所以林禦心會做出這種反應,並不令人意外。
而至於門外的四名會主,他們不像小風這般識能在身,洞察氣息流走。也不像問柳這般,對林禦心一舉一動早有留意,且近在咫尺。所以他們,其實並沒有發覺林禦心身上的異樣。
隻是他們卻知道,問柳說的這句話,實在是有點惹人誤會...
“林公子不要誤會,我們隻是借血而已。之前你說自己醒來後,發現了那封書信,所以並不排除,隻有你的血才能令信封顯字這種可能,如此也是為求萬全之策。”
月下獨行再度開口,卻算是為問柳解圍,他也是心思靈動之人,如今不過是順著對方的話說了下去。雖然這話一聽便有作假的嫌疑,但好在這種場合之下,即便被看破,也不會被說破,這便是某種心照不宣。
林禦心原本還想問對方,你們這麼多人,為什麼非要我的血才行。可如今被對方這樣回答,他卻找不到開口的機會,隻能沉默不語。不過在沉默之餘,方才運起的內力也自動消散而去,因為他清楚這些人不會殺自己。
“好吧,借刀...”
林禦心最終歎息一聲,朗聲開口,一副大氣的模樣。然而他的話尚未說完,問柳卻直接遞過去了一柄匕首,衝著對方一笑。林禦心見狀一愣,隨即看向問柳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不滿。
不過對於現在眼前之人的反應,他卻十分滿意,因為他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所以想通這些之後,林禦心手起刀落,劃破了手指,便要朝著信箋按去。
“且慢!”
問柳抬手止住了林禦心,後者雖然不解,卻也沒有反抗。而這時,問柳卻將頭努力朝著帳外的方向探去,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