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容器?”
四位會主聞言對視一眼,還是月下獨行第一個反應過來,手中白光一閃,一瓶被他吃完的丹藥藥瓶,出現在其手中。而這藥瓶晶瑩剔透,用來裝血再好不過。
此時月下獨行拿著藥瓶進入帳篷,而林禦心看了他一眼,眉頭立時皺了起來。此時大陣仍在,月下獨行在他眼中,就是一個人形獸麵的怪物,見這樣一個東西進入營帳取自己的血,這實在....
“月下會主,信你便取走吧。”
問柳適時開口,隻是說話時麵上卻帶著尚未消失殆儘的疑惑。好在此時月下獨行的注意力在林禦心身上,而林禦心正心中抵觸對方,根本無心留意問柳。
月下獨行取血完畢,而後對於那信箋也並無太多抵觸,直接抬手將信拿了出去。隻是他走出營帳,正想與其餘三位會主,共同來見證一下那信上究竟寫了什麼內容,卻見周圍三位會主根本無人抬手去接。
“月下會主能者多勞,我們豈能讓你半途而廢?”
慕容韜淡淡的開口,嘴角卻掛起一絲笑意。月下獨行見狀,這才明白這群人方才為什麼都裝作不知,原來是等著自己出頭,此時想通一切,隻是無奈搖頭,一笑置之。
既然事已發生,他知道自己糾結那信是否有毒也無意義,於是便抬手拿起書信,而後將瓶中之物倒在了信紙之上。興許是因為天外客在場,又或者是他們的眼睛欺騙了自己,信上並未出現任何血漬。
準確的說,是那瓶中並未倒出任何血液,不過信紙之上,卻的確開始顯現文字。而月下獨行見狀,並未等待文字儘數顯現而出,而是循著文字出現,緩緩念道:
“林家禦心公子,見信如晤,君心之大,如江河萬裡,能撐千古之舟。信上無毒,無須擔心,隻是信封之上留有異香,若與瘴氣交彙,便生劇毒,此毒...”
月下獨行讀至此處,卻沒了後話,麵色顯得有些難看。而他此刻,十分自覺地遠離了眾人,站在距離三位會主十步開外,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中,將信丟在地上,語氣無奈的說完了最後半句:
“此毒無色無味,若觸傷口之上,見血封喉,無藥可救,望君好自珍重。”
說完這句話,月下獨行緩緩轉身,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
“月下會主,你莫不是平日裡喝的茶中,被人動了手腳?”
就在這時,慕容韜忽然沒由來的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而月下獨行聞言一愣,加上此時心情不佳,下意識地便開口道:
“若是有人動了手腳,那也是暗探所為,不是麼?”
卻未想到,慕容韜哈哈一笑,再一次沒由來的說了一句:
“我若是要人下毒,一定會下見血封喉的毒藥,讓我的敵人身死千萬次。至於那種影響人腦力的藥,我天下會是不會用,也不屑用的。”
“哈...”
未及月下獨行反應,一旁的紅衣女子卻忽然笑出聲來,顯然是聽懂了慕容韜的意思。而月下獨行見她笑意不止,轉瞬之間便也想到了慕容這是在說自己喝茶喝壞了腦子。
不過有了這個插曲,卻也讓他暫時從方才中毒的無奈之中脫離出來。現在回味之下,卻是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那便是此毒若觸傷口之上,見血封喉,可是自己卻沒有....
“不好!”
就在這時,月下獨行忽然輕呼一聲,隨即快步朝著帳篷走來,抬手指著裡麵林禦心的方向。而此時眾人也反應過來,方才月下獨行隻將信取了出來,卻並未拿信封,此時林禦心又割破手指,豈不是....
“哎..我也沒事,不必大驚小怪。”
林禦心懶洋洋的聲音再度響起,卻是解答了眾人的疑惑。隻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聽上去像是懶洋洋,可實際上卻是無奈。因為他剛剛接到了一句傳音:
“禦心公子想要保護的人,我們不會深究。方才演了這一出戲,我想已經足夠。接下來,還是歸入正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