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帶刀少年眼中,黑袍小風便是她心中的老神仙,隻是..老神仙方才分明說,要速速離開,可如今兩人的移動速度,卻著實慢的可憐。隻是少年雖然這樣想,卻絕不會現在問出口來,她隻是缺乏江湖經驗,卻不是蠢。
小風能夠感覺得到,少年正在刻意放緩速度,維持與自己之間的距離差,隻是他雖看破,心中卻是無奈。自己畢竟不會武功,而如今又沒有什麼用來趕路的魔法,因此縱使自己不顧形象全力奔跑,怕是也不及綠級武者閒庭信步。
同一時間,眼見同伴慘死身前的持劍男子,此時終於之前的膽寒之中掙脫出來,此時看向前方被三根鐵刺釘在地麵之上的同伴,眼中儘是怒火。
其腦海之中,立時升騰起一個不可抑製的念頭,那便是不管不顧,追殺之前那兩人。可這個念頭隻是升起一瞬,便煙消雲散,因為他的腦海之中,再度被那些詭異的鐵刺帶來的恐懼所充斥。
眼前的同伴,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
“咳啊...”
就在此時,那被釘在地麵之上,早已沒了生機的男子,忽然口中咳出一口淤血,原本看似已經生機全無的他,此時卻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睜開了雙眼。
持劍男子見狀一驚,此時隻覺眼前的一切,都有些虛無縹緲,未必是真。因此他愣在原地,沒有第一時間上前。
被釘在地麵上的男子見狀,強忍著痛楚,嘶啞咧嘴的開口說道:
“我還沒死...但你再不幫我弄斷這些東西,怕是...咳咳咳..”
一句話尚未說完,劇烈的咳嗽便伴隨淤血而出,雖然受創之人極力表現出一副關公刮骨療毒,臨陣談笑風生的模樣,可他如今的慘狀,看在旁人眼中,卻始終還是極為慎人。
持劍男子聞言,終於反應過來,眼中露出狂喜之色,正欲出劍斬斷這些鐵刺,可腦海之中卻忽然閃過最初,自己斬斷這些鐵刺之後,鐵刺分裂而出無數發絲粗細的鐵刺的場麵。
倘若自己此時斬斷鐵刺,當時的情景再現於此,那不僅同伴會死,自己也必死無疑。但....
持劍男子看了一眼身前的同伴,最終做下決定,抬劍朝著鐵刺斬去。而落劍的前一刻,他心中隻有同伴與自己擦身而過,朝著那凝聚入黃泉的神秘人迎上去的情景,暗道一聲,死就死吧....
“唔...”
持劍男子縱使心境紊亂,卻也是一名黃級上品的好手,此時出劍之下,輕而易舉便斬斷了三根鐵刺,而且出手之時,力道與角度都掌握得十分精準,儘可能降低了鐵刺斷裂時,對於同伴傷口造成的短暫衝擊。
受創之人悶哼一聲,被釘在地麵的身形,立時癱坐在地上,隻是其越發微弱的氣息,卻在此刻有了些許好轉。而眼前被斬斷的鐵刺,並未出現之前駭人的一幕,這讓持劍男子心頭鬆了一口氣。
可下一刻,當他仔細打量眼前的同伴之時,心中卻生出一絲疑惑,從見他未死的欣然中脫離出來。便是不解,他為何受了如此重的傷,竟然還有命在,莫非...他練了某種特殊功法?
其實持劍男子無法理解,也屬正常,因為這根本不是他們這種級彆的江湖人可以接觸到的秘密。若是今日這些陣法,換做任何一個江湖人來施展,這些鐵刺貫穿那人身體之時,他必死無疑,絕無生還的可能。
因為江湖人與江湖人交手之間,便如現實之中刀劍拚殺一般,生命在武力麵前,有時脆弱無比。
可是今日他們十分幸運,因為遇到的布下陣法的人,並非是一名江湖人,而是一名天外客。天外客在得到法則之力庇護的前提之下,同樣也受法則之力約束。
那便是與人交手之時,若是直接破壞對方身體致命部位,導致殺敵,那仍舊可以一擊致命。可若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無論造成何種傷害,就算是斷手斷腳,也隻會根據部位係數,轉化成普通傷害,計算對方剩餘氣血,而對方更是不會出現斷手斷腳的場麵。
雖說如果單次攻擊傷害過大,的確也能將對方打成重傷狀態,但若想要一擊殺死內力品級遠在自己之上的江湖人,除非攻擊在致命要害之上,否則絕無可能。
因此放在平日裡,受創男子這等傷勢,著實夠他死上十次百次,可如今小風這個天外客離開之後,他卻隻是重傷,傷而未死。
....
同一時間,黑袍小風與帶刀少年,如今已經脫出了方才的區域,在小風識能感知之中,雖然仍舊能夠感知得到之前那兩人的存在,說明自己與少年始終沒有脫出五百步範圍。
不過他卻也感知到那兩人並未移動,其中一人的氣息,正在由弱變強。小風自是不會浪費心神,在對方是否身死的問題之上,他此時所想,唯有當下如何前往三家駐地。
至於身旁的少年,雖說自己一開始的確很想撇下她獨自行事,但方才自己畢竟是與她同行,而且與那些人動了手,若此時將這麼一個路癡丟在這裡,怕是有些太過不講道義了...
“這裡安全了,他們不會趕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