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其雖看似手段狠辣,可是數久時間,其實也隻不過真正滅殺了一人而已,便是之前出言不遜的馬臉青年。至於其他人,此刻皆被火牢困死其中,雖然並沒有受到什麼痛苦,但某種意義上,卻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著不斷逼近的烈焰,即便是身體並未受到絲毫灼燒,心中卻也覺得如被烈焰吞噬,因此慘嚎之聲,不絕於耳。偏偏這烈焰,又將所有人的視線剝奪,使得這些人根本沒有辦法注意到同伴的情況,其耳中所聞者,唯有慘嚎。
如此消磨之下,心性差者,此刻已然是道心崩潰,失去神誌,更有人昏迷當場,不知生死。唯有這名轉脈境的親傳弟子,如今還在苦苦支撐,可是心境卻也到了崩潰的邊緣。
“我們身上皆有身份玉牌,而我身為親傳弟子,更有命牌在手。你今日即便殺了我們,他日岩印宗也會讓你們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若是你們,就....”
岩印宗小師叔向來橫行霸道,一路之上斬殺散修無數,奪人法器靈石無數,而丹青天下雖有修士聯盟,卻也隻是維護宗門修士之間的利益,至於散修一類,仍舊是弱肉強食。像是此等殺人奪寶之事,實屬再為尋常不過。
然而如今開口之時,雖然仍舊想要恐嚇對方,可心中卻已經是懼意十足。然而他的話一句話尚未說完,肥碩中年便忽然轉過身來看向他,接著沉聲開口道:
“身為修士,殺人奪寶自是再為尋常不過之事,你既然如此對待旁人,也自該做好打算,他日為旁人如此對待,這才是天道循環。至於你說的命牌一事,嗬嗬...你剛才大概沒有仔細聽我說的話吧?”
話音方落,肥碩中年不加解釋,然而包裹在岩印宗轉脈親傳周圍的火焰,卻是忽然間躁動起來。而那一麵其祭出後,施加土相術法加持的盾牌,此刻也在烈焰之中,不斷瓦解。
岩印宗親傳見狀,腦海思緒飛轉,終於捕捉到了對方言語之中提及的“煉化”二字,當即心下一寒,終於繃不住心神,大呼道:
“前輩!請看在家師的麵子上,饒我一命!我願奉上全部靈石法器,如果不夠,我們這次還有其他兩撥人一同來楚玄國,他們身上的法器靈石也可一同....”
然而其話音未完,腦海之中卻僅剩最後的一陣嗡鳴之聲,周圍三道不斷旋轉的火柱,在這一刻忽然間聚攏中心,將之祭起的盾牌與他本人,同時吞噬殆儘,而這一次,並未給他發出任何慘呼的機會。
“前輩,那兩個人方才出聲提點過我!”
丹鬆眼見自己的師父,此刻玩心已泯,已然開始誅殺岩印宗弟子,立時出聲指向了方才曾出聲助過自己的元良與其師弟兩人。肥碩中年見狀,當即右手袍袖一揮,困在兩人周身的烈焰,頓時消散一空,然而兩人此刻,卻是已經昏迷不醒了。
“沒了吧?”
肥碩中年淡淡開口,丹鬆聞言搖了搖頭,他自然知道自己師父這是要做什麼,但之前這些人想要殺自己時,卻隻有那兩人暗中相助,所以剩下的人,皆有取死之道。
更何況若是今日放他們離開,難保其中不會有人看出殘陽宮術法,繼而牽連,所以斬草必除根。
肥碩中年見徒弟搖頭,當即又是袍袖一揮,不過這一次卻沒有給眾人太多痛苦,如那親傳弟子一般,驅使烈焰瞬間吞噬殆儘。至於那親傳弟子身上的命牌,也在其身死的瞬間,一同被烈焰吞噬,根本來不及記錄眼前的一切,傳出任何信息。
至於餘下兩人的性命,丹鬆並不擔心,因為師父既然方才沒有出手,必然是有兩全的法子。關於今日的一切,自然有辦法再不傷及兩人性命的情況下,處理妥當。
而此時此刻,眼見塵埃已定,丹鬆忽然起身,來到肥碩中年身旁,而後忽然間朝下一拜。中年男子見狀微微一愣,而就在愣神之間,卻聽徒兒開口道:
“師尊,弟子方才隱瞞了一件事,其實還有一人以自己作為交換,換得弟子離開楚玄宮,如今還請師尊出手相救。”
“嗯?”
中年男子聞言眉頭微皺,其知曉二徒兒如今雖然傷勢已經穩定,但如今最好還是將其帶回殘陽宮為妙,現下耽擱時間....
“什麼人啊?”
其隨口出聲發問,心中實則已然起了無視之意,然而卻聽自己的徒兒沉聲開口道:
“啟稟師尊,那名女...道友喚我大師兄,極有可能便是師尊之前讓我來接的那位未來的小師妹。”
在丹鬆看來,自然如此說,才最有可能讓師父出手相助,至於楚月之前表現出的種種怪異,他此刻皆選擇放在以後再說。然而卻是沒有想到,眼前的師尊聞言之後,竟是忽然間抬手朝著那地麵上昏迷的兩人按去。
瞬息之間兩道精光便打入兩人眉心之中,同時其身形更是化作一道遁光離地而起,同時一聲傳音,響徹在丹鬆腦海之中:
“我去救人,你照看好你師弟,這兩人一時半刻還醒不過來,將他們看住,等我回來!”
而丹鬆反應過來之際,已然望塵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