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這位三姑娘的言語,卻讓楚月與影堂男子,再度有些意外,開始有些捉摸不透,此女到底意欲何為。
“你們方才因為什麼結怨我都看在眼裡,這件事與我也脫不了乾係,她方才故意激怒於你是為了讓我輕易取勝,而我因為這法子對她極為反感也是事實。”
倘若此言是這位三姑娘與影堂男子私下的對話,倒是沒有什麼新奇之處,可偏偏她卻是當著眾人的麵,當著楚月的麵,將這些話給說了出來,這便著實有些違反常態。
“所以呢?”
影堂男子淡淡出聲,卻是開始有些好奇,畢竟自己方才的話,已經算是給她機會。自己先與楚月動手,將之斬殺之後再與其交手,多少會有些損耗,如此一來內力之上對方也不再劣勢。
可是如今此女如此開口,究竟是心性使然,還是覺得這種優勢並不足以取勝,所以想要謀取更多?也就在這時,這位三姑娘繼續開口:
“所以你現在要對她出手,我可以不出手乾預,但前提是你絕對不能取她性命。因為於公,她是我虎堂巡山帶回之人,在老大仲裁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傷其性命,而於私,若非為了助我亂你心境,她大可置身事外,我雖然不領情,但也不無情。”
三姑娘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足夠耳聰目明之人聽清,楚月聞言,更是對此女的心性產生了一絲趣味。不過方才她提醒對方自己有傷在身,便是想要給自己一些教訓,這一點已是事實,合作再無可能。
“好,既然三姑娘極力保她一命,那我也不介意再等上幾日。等下動手之時,我自有分寸便是。”
話音落罷,影堂男子看向楚月,眼中閃過一絲冷漠,在看到對方眼中的平靜之後,心下惱火更勝。對視之間,周圍空氣皆仿佛一瞬凝滯,而影堂男子亦是同時自腰間抹去。
“嗖..”
下一瞬間,戰局開啟,影堂男子指尖白光一閃,三枚透骨釘便直朝楚月肩頭而去。此三處穴道雖不致命,但若被此透骨釘擊中,若治療不得其法,武脈必廢其一,今後痊愈寥寥無望。
此人出手同時,虎堂主便閉上了雙目,似是同樣覺得此子翁操勝券。而三姑娘此時則是看向楚月,眼底生出一絲無奈,麵上卻無動於衷。
圍觀眾人隻見寒芒一閃,似有何物朝著楚月飛去,可此女卻仍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在大多數人看來,此女已然是必敗無疑,更有少部分人因為其樣貌而心生同情。
可就在下一刻,楚月手中的木劍,卻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之中,發出一陣劍鳴之聲。隨即便見坐在太師椅上的楚月,右手木劍橫掃,平平無奇的一招落下,隻聽三聲輕響,地麵之上便多出三枚暗器。
“二境劍者!”
不知是誰喊出了一句話,立時引得周圍之人一陣唏噓,不過眾人的意外,一瞬之後便被影堂男子三境修為震撼。隻見其三枚透骨釘失手過後,腳步猛踏地麵,隨即人與座椅再度離地而起,淩空之間,周身暗器卻如小雨一般傾盆而下,朝著楚月攻去。
先前的三枚透骨釘不過試探,如今才是進攻...
“二境劍者又如何?如今你雙腿已廢,近不了身等同廢物,今日就讓你知道一境之差,猶如天塹!”
影堂男子出手同時,亦大聲開口,如今居高臨下,盛氣淩人。他如此作為落入一旁的高挑女子眼中,心下對其的反感,絲毫不弱於方才楚月以殘缺之事攻心。
不過自己的話既已說出,便不會輕易更改,這些暗器看似如雨一般傾灑而下,實則內中最為有效者,仍舊是潛藏其中的幾枚透骨釘。同為三境,她自然能夠看得出來,而那些如雨一般的暗器,對於二境劍來說,隻能牽製,不會傷人。
更何況,這位三姑娘是知道楚月修士身份的,便是知道此地沒有靈氣,她實力十不存一,卻也並不覺得她如今隻有二境武夫的實力。
楚月一劍斬落,眼見對方攻勢再啟,然而自己雖然有傷在身,且無靈氣調用,可是神識仍在,高挑女子能夠看出的端倪,自己又如何看不出來。
隻是麵對這些暗器,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出手硬接,因為自己的身上,可不隻有靈劍,還有下山之時,順來的物件....
而下一刻,麵對如雨暗器,楚月左手揮劍,舞起道道劍花,而左手卻十分迅速地咬破食指,自腰帶之上輕輕一點,而後手指一抹。隨即一道流火便自眼前憑空浮現而出,周圍眾人立時一驚。
再下一刻,眾人方才看清,流火之中燃燒地乃是一張黃色符籙,其上以血刻紋。一瞬之間,如燭火一般的流火,瞬間升騰而起,隨即一道耀眼白光便將楚月裹挾其內,麵對如雨暗器,穩若金湯。
做完此事之後的楚月,麵色又蒼白了幾分,卻是淡淡開口,似在回應對方上一句話:
“那我也讓你知道一下,仙凡之彆,通路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