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傳音同時,右手朝空中一握,一柄飛劍卻又憑空浮現,再度被其祭出,朝著空中火焰巨掌而去。
白衣人則是微微一頓,方才回應道:
“師尊出現在此,為何不能是巧合?難道她便不能如你我一般,是來此找出暗中修改陣法之人麼?”
“執迷不悟,你若當真如此相信你的師父,現在便按我說的去做,她是黑是白,一試便知!”
黑衣人似是對自己這同行之人頗為無奈,語氣之中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之意,也不知這三師叔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讓他如此死心塌地。
“方才我出手之時,師尊定然已知對方是我,她此時並未再出手追擊,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我之前幫你出手試探師尊,已算是以下犯上,你若還想我出手...那我隻有一句絕無可能。”
聽到白衣人如此傳音,黑衣人心下無奈,不過還好他早有準備,此刻搖了搖頭道:
“無需你與我聯手對抗你師父,她此刻站在原地未曾離去,乃是因為要將你我牽製於此,以便與人裡應外合。稍後我會接下此女攻擊,而你則趁機趕回內門。
屆時她是否會出手攔截於你,又是否會安排人手,於內門趁機行事,你回去一看便知。若是我錯過了她,你此去亦可策應內門,日後我自會向你道歉。”
“不是向我,而是向師尊!”
白衣人聞言,此刻心中卻已有幾分動搖,倒不是真的懷疑師尊,而是當真擔心起門內,是否真會有人趁虛而入。
也正如對方所說的那樣,如若他是一派胡言,那自己回轉內門,便是策應全局。而若他所言非虛....自己回去之後,亦可將歹人拿下,到時當麵對質。
“時機已到!”
就在此時,黑衣人忽然輕呼一聲,而後身形一閃,便朝山道之中,眾殘陽宮弟子一躍而去,如鷹擊長空,飛鳥掠水。
原本距離其已然不遠的火焰巨掌,此刻見其忽然朝著殘陽宮眾人而去,自是不敢追擊,立時於空中怦然消散。
楚寧月見此人忽然朝眾弟子而去,心下亦是一驚,自己相當於普通玄丹修士,在此戰之中立於不敗之地,可是那些弟子卻是不成。
此刻心念一轉,便已施展遁術,顧不得身份暴露,化作一道流光,朝眾弟子而去。
黑衣人的身法,自然比不過玄丹遁術,仍是楚寧月快了他一步到達,而眾殘陽宮弟子見到三長老現身,紛紛心中鬆了一口氣。
更是將方才明明看到天空之上火光劍光交錯,卻要裝作絲毫未察,而帶來的壓迫感,儘數宣泄而出,化為一句:
“參見三長老!”
“你們速回山門,前往執法殿,通知兩位親傳師姐。將樞樓之人,儘數拿下!”
楚寧月此時開口,而非傳音,聲音之大,足以黑白兩道人影察覺。而那些剛剛得救的殘陽宮內門弟子,此刻雖然不解三長老的命令,但也隻能遵從。
帶頭兩人應下之後,一眾人便不再保留,儘數禦空而起,施展遁術,朝著殘陽宮山門疾馳而去。他們原本之所以步行,便是不想背後之人提前出手。
可如今三長老已至,有其為自己等人斷後,自己等人又有何需要擔心之處呢?
“看到了麼?這才是你師父的真麵目!”
就在此時,高坡之上,忽然響起黑衣人的聲音。其此刻自知已然暴露身份,便再無隱瞞的必要,不過當其回身看到身後,眼神呆滯的白衣人後,心下卻已明了。
而楚寧月方才,之所以說出那樣的話,一是為了準備完全,以防自己的大徒兒當真反叛,二來卻是對他的試探。
倘若自己徒兒在得到此信息之後,立時脫身前往殘陽宮,同時讓此黑衣人攔住自己,那便說明其確實與人裡應外合。
可是如今,她卻見自己的徒兒,仍舊站在高坡之上,雖然默不作聲,但至少,他沒有讓自己太過失望。
卻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這符修徒兒真正的底牌,即便是入門多年,也從未在自己麵前展現過。如今自己神識所見的,隻不過是一具符身傀儡,真正的符修徒兒,如今已然回到殘陽宮。
而三長老此時看向黑衣人,麵上神色微微一寒,眼中雖無殺意,但已下定決心定要拿下此人一問究竟。
至於殘陽宮,如今大師兄已然跟隨眾弟子回轉,必要之時登高一呼,自內門執事與自己兩位親傳弟子策應。
自己隻需迅速拿下此人,便能找到突破口,終結今日之事.....
可就在此時,黑袍人的傳音卻忽然再起,不過這一次隻有短短兩字:
“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