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上官俞消失在原地,而司空晉昏迷不醒,在場眾人皆麵色一變,心中各有所思。蕭紅玉此時更多的是的歎息,歎息殘陽宮沒有做出正確的選擇,歎息它們放走了上官俞。殘陽宮三人,則是心中擔憂上官俞遁走,會為殘陽宮帶來多大的麻煩。
至於追....分海境修士催動符籙,根本無人知曉他傳送去了何地,又要如何追殺?一陣死寂,逐漸在大殿之中蔓延開來,誰也不願第一個開口,因為誰都知道,下一刻便是暴雨傾盆之時。
“呃啊!!!”
然而就在此時,大殿之外卻忽然響起一聲慘嚎,聲音之大,竟能穿透此刻大殿內外三層隔音法陣。丹鬆真人聞聲變色,因為他知道門外站著的,可是自己殘陽宮的弟子。
其正想與方顯長老一同出去查看,卻見殘陽宮大殿大門一開一合之間,一道血肉模糊的人影,便從外倒飛而入。轟然落地間,帶起一陣血霧,朝著四方擴散而去。
頃刻之間,整個大殿皆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氣,但這一刻卻偏偏無人開口,哪怕是發出一聲驚呼。因為他們皆都看到,此刻那已經血肉模糊的人影,赫然便是上官俞!
而上官俞如今已經氣絕身亡,死狀淒慘無比,好似是在被人製服的情況下,被一股巨大力量灌入體內,硬生生撐爆氣海,爆體身亡。此種殺人手段,可謂殘忍至極,在場眾人,皆再度陷入一陣沉思之中。
司空晉此刻就倒在上官俞身旁,不過他卻又是在裝暈。但也因此,正麵遭遇了方才的血霧洗禮,如今隻覺體內一股靈氣,不可抑製的朝外宣泄而出,狂暴不止。
他心知自己若再裝下去,恐怕下一個爆體身亡的便是自己。當即倒吸了一口冷氣,自地麵上爬了起來,裝作沒有認出上官俞一般,率先開口道:
“這...這究竟發生何事?”
照理說,地麵上的屍體已經血肉模糊,眾人不該一眼便認出上官俞。可是這屍體之上,如今還掛著上官俞的仙盟長史令牌,其上的靈氣,縈繞在這具屍身周圍,不斷朝著上空散溢。
但與此同時,這股靈氣卻也似乎被一種無形力量阻擋,始終無法離開屍身十丈方圓。
但凡仙盟長史,除了會在所屬仙城之內,留有命燈之外,還會在雲州仙盟之中,留有一塊命符。一旦令牌的主人身死,令牌之上的禁製便會立即發動,將主人身死前最後見到的畫麵,傳回雲州仙盟。
雖然這種傳送,短則一月,長則半載,但勝在穩定,從不會失誤。因此仙盟長史令牌,便像是一道安全屏障,因為沒有任何人在擊殺仙盟長史之後,可以逃得過五洲仙盟的製裁。
可是眼下,眼下這一幕已經超出了在場之人的認知,尤其是身為仙盟長史的司空晉,此刻清晰看到眼前的一幕,知曉仙盟長史令牌的禁製,竟然被人輕易阻擋。
如此存在,或者說如此手段,若是被旁人知曉了去,那南玄仙盟...不,五洲仙盟隻怕都會帶來一場巨大改變。而且,上官俞逃走不過是三息之前發生的事,可如今他卻已經身死當場。
能夠在三息內擊殺分海境初期的人物,絕對不隻是分海境中期這麼簡單,動手之人至少也是後期,甚至是巔峰圓滿。但,這小小的殘陽宮,怎會有如此修士?
“不...不對,不是殘陽宮的人...否則他們不該是這種表情。”
司空晉心中如是想,因為他從殘陽宮三人的身上,同樣看到了錯愕之色,這絕不是應有的表現。心念至此,司空晉轉身看向天海道庭兩女,卻見此二人麵沉如水,看不出情緒波動,當即得出了一個結論。
“天海道庭還有強者藏於暗中!”
“可以繼續了麼?”
就在此時,楚寧月忽然開口,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丹鬆真人率先反應過來,看向司空晉道:
“司空長史,上官長史的屍身,應當如何處理啊?”
丹鬆真人雖然修為不行,但是眼界卻有,他也看出了上官俞那塊玉牌之上的靈氣波動。此刻顯然是被某種手段壓製,可一旦衝破壓製,恐怕還是會將其身死的消息傳回。
司空晉聞言,輕歎一聲,不過也沒有假裝出一副悲傷的模樣,因為在場之人,皆都知道自己與上官俞不和,沒必要假裝。當即走上前去,取出了自己的長史玉符,片刻過後,上官俞玉符之上的靈氣,便逐漸平複,被其玉符吸納。
“好了,可以讓上官老弟入土了。”
然而其話音方落,上官俞屍身所在的空間,便發生一陣扭曲,隨著一陣黑霧湧現而出,他的屍體竟憑空隕滅。頃刻之間,便消失在了原地,就連司空晉奪取的那一部分特殊靈氣,也隨著黑霧湧現,被拉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