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晉施展傳送術法,此刻出現在了玄甲軍軍陣之中,其周身雖有幻陣掩蓋,使得周圍修士與將士,無法看破其真身,可是這陣法的範圍卻終究有限。
其所施展的手段,雖然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但玄霜國的界域大陣,卻還是對其術法有所影響。這使得他的傳送之術,在玄霜國境內有著距離的限製,無法一次性脫出重圍。
三息,眼下還需三息時間,方才能夠繼續施展下一次傳送術法。而一旦術法施展成功,他便可以徹底脫出此方軍陣,出現在安全區域之中。
但他同樣清楚,自己的陣法存在範圍限製,雖然此刻乃是黑夜,玄甲軍又皆穿黑衣,難以分辨。可是軍陣之中,卻有數十名隨行修士在內,他們的神識可不難看出自己這一身黑衣。
“什麼人?!”
就在下一刻,司空晉聞言之時,心中暗道果然,運氣這種東西,素來與自己無關。如今自己不過是剛剛現身,便已被對方捕捉到了存在,這些修士的神識,果然不是虛設之物。
不過這一步,早已在他的考量之中,此刻若是胡亂行動,反而會引起周圍之人的注意,唯有以不變應萬變,方是正道。
話音方落,西東兩個方向人群之中暗藏的修士,立即以神識鎖定了司空晉。下一刻,十餘枚瞬發的低階術法,便朝著其所在轟擊而來。這些人之所以如此搶攻,乃是因為他們知曉,賭坊之內出現的神秘修士中,有陣師的存在。
倘若自己等人給他喘息的時機,很有可能便會被其再度布下神識隔絕陣法,如此一來便會陷入被動。
隻是他們如何知道,司空晉早已猜出自己的存在,會被這些人以神識鎖定。但是他卻仍舊隻是提前刻畫了幻陣,而沒有布置神識隔絕陣法。雖然這樣做的原因,其中有一部分是因為神識隔絕陣法更為複雜,眼下的材料不允許刻畫隨身陣盤。
如此之計,亦算是合理利用資源,將計就計。司空晉眼見那些術法朝著自己襲殺而來,此刻卻是站在原地,如同那些看不到術力軌跡的普通玄甲軍一般,隻是疑惑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他如此做,自然不是在找死,雖然司空晉本體的修為,已經恢複到了轉脈境,可是在不動用修為護體的情況下,硬接這些術法,也不是明智之舉。
他如此行事,早已在暗中留了一手,若是自己估算錯誤,那這一手便會派上用場。不過一旦如此,自己隻會陷入第二個僵局之中,屬於下策。而真正的上策,卻有著一定的風險。
“嗯?”
就在此時,位於北部軍陣之中的宗門修士,察覺到了西東兩側的術法攻擊,此時根本不理解這兩撥人馬意欲何為。這些宗門修士,並非來自同一宗門,甚至被玄霜王室策反之前,彼此之間,亦有恩怨,所以根本沒有信任可言。
他們雖能看到術力軌跡,但在黑夜之下,卻也無法精準判斷出這十餘道術法的落點。隻看得出,這些術法是招呼在臨近的玄甲軍身上。雖然說他們並不在乎玄甲軍的死活,可是被攻擊的卻是自己臨近的玄甲軍。
一旦出現傷亡,第一個被懷疑的,便是自己等人。到時雖然自己等人無懼這些螻蟻,卻不好解釋。想到這裡,北部軍陣之中的修士,不禁眉頭微皺,而其中一人,已然率先出手。
“砰!!”
隨著一聲悶響,出手的一人,手中術法與空中術力碰撞,炸裂開來,化作一道勁風,席卷而出。而這一道勁風,雖是術力碰撞所出,但卻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術力,所以玄甲軍亦有所察。
在北部軍陣眾玄甲軍動作之際,北部軍陣之中隱藏的修士,終於按捺不住,也加入了攔截術法的行列。他們雖不知道,西東兩部人馬的心思,卻是清楚自己等人不能被陷害。
“反了..他們這是要反了!”
西東兩部人馬,眼見自己的術法被攔截,而北部軍陣之中的灰衣老者,如今就站在軍陣中央,安然自若,更是沒有半分趁亂離去的趨勢。這一幕落入兩部眼中,自然是成了眾星拱月。
一頂相互勾結,密謀造反的帽子,便被兩部人馬扣到了北部軍陣眾修士的頭上。而也就在這時,司空晉手中的神識隔絕陣法,終於刻畫完成,將北部軍陣徹底化為神識真空。
眼下三部混亂,實屬意外之喜,但距離三息時間,卻隻是剛剛度過一半。司空晉清楚,真正的威脅,根本不是這些普通修士,而是東南西北四部之中,可能存在的望氣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