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之中,眼見來人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目光已然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更有幾分苦尋之意,這讓楚寧月立時感覺到了危機。
如今的她,雖然仍舊記得,自己進入此地,化身成為這少年,是因為接受了乾炎宗後山秘境之中的傳承考驗。也就是說,眼下所見的一切,皆是考驗中的一部分。
但是她卻無法理解,此方考驗之中,存在的武者比鬥,與丹青天下的武者相差甚遠。如若眼下一切,皆是考驗,那自己所做出的選擇,亦不知是錯是對。
思索之間,肥碩男子便已經來到了楚寧月身後十丈,其速度絲毫不受其體型影響,雖然比不得之前消失的那道黑影,但也相差無幾。
楚寧月見狀,當即收攏心神,心中兩個念頭,再度翻湧而出。隻是這一次,她並未猶豫,亦未深思,便直接選擇了第二個辦法。
隻因為這肥碩男子的氣息,仍要在綠衣女子之上,如若自己弄巧成拙,怕是極為不妥。
“我們走!”
就在楚寧月決定不暗中出手之時,肥碩男子的身形,也已經出現在了其身旁。此刻卻如老鷹抓小雞一般,一把將其攔腰扛起,而後吐出三字。
先前的楚寧月,仍有選擇的餘地,而如今的她卻是受製於人,以少年本身的肉身之力,根本無法掙脫此人。但她也能夠感覺得出來,此人似乎對自己並無惡意。
與此同時,湖岸之上,轟鳴之聲稍稍停歇,硝煙過處,一片狼藉。其中有逃之不及者,葬身在雷火彈下屍骨無存,亦有寶甲內力護體者,傷而不死,哀嚎不斷。
判斷陸遊此刻發髻淩亂,頗為狼狽,手中長刀已然斷了半截,此刻宛如一根拐杖,杵在地麵之上,方才能夠支撐其身形不倒。
而其身旁的銀甲中年男子,雖然長弓碎裂,但樣貌卻顯得遊刃有餘,方才他本就距離雷火彈甚遠,加之輕功卓越,自是受到的影響最低。
“陸判官,日月盟的能力,今日我算是見識了,不知是否該說一句武林之幸。”
銀甲男子開口之間,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加掩飾的嘲諷之意。這句話落入判官陸遊耳中,自是尖銳無比,於是冷哼一聲道:
“哼,今日之事,落得如此下場,你們同樣難辭其咎。好在這幾人,並不知曉你我真正的目的,否則......”
“陸判官,慎言呐。”
判官陸遊聞言,隻是白了對方一眼,卻並未繼續就這個話題繼續開口,隻是心中鬱氣難消。半息過後,方才出聲道: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如今那兩人已是強弩之末,你我若不追擊,定會讓其生疑。屆時若玄機門主折回,恐會發現你我兩盟之秘。”
聽到對方如此說,銀甲男子雙眼微咪,他自是清楚,對方是想要借助自己的力量,為其剪除後患。不過對方所言也並非全無道理,如果此刻自己等人不追擊的話,的確會引起懷疑。
心念至此,縱使知曉對方有意利用自己,此刻也不得不為他所用一次。隻是,這先鋒的位置,不該是自己。
“既是如此,便請陸判官先行一步,我等整軍之後,自會跟上。”
說罷,銀甲中年便開始發號施令,命令所屬他之人,彙聚於此,卻開始了打掃戰場,安葬身死之人,絲毫不顧及日月盟的感受。
判官陸遊心中慍怒,此刻卻知機不可失,於是冷哼一聲,便繼續朝著下遊方向追擊而去,隻帶了少數精銳,不過他們的速度,卻要比追擊的目標,慢上太多。
至於此番追擊,究竟隻是走走形式,還是無奈於此,便隻有追擊之人心中知曉了....
.....
山村之外,湖畔下遊,一座瀑布從底部望去,不知高約幾何。瀑布周圍,溪水嘈雜之聲不斷,卻難掩日月盟之人搜尋之聲。
這些人追至下遊,便失去了追擊的目標,此刻大造聲勢,亦不知是想要刻意打草驚蛇,還是彆有所圖,總之聲勢駭人。
隻是他們如何知道,他們要找之人,如今便在這瀑布之內。而日月盟最擅長的血氣追蹤之法,亦因此地瀑布的緣故,被大幅削弱,導致他們無法繼續追擊。
瀑布之內,彆有洞天,乃是一處數十丈方圓的山洞。這山洞之內,樸實無華,既無什麼神兵寶甲,也沒有什麼神功秘籍,有的隻是五名打破此方寧靜的外來者。
“哈哈哈...今日,多謝..多謝了。”